“大力?”
“來人啊,出事了,來人!”
她撒腿就到內院找人來,只是這些下人都無動于衷,畢竟好些個都是宮里的老人,她一個抱著孩子,沒什么身份的婦道人家,根本沒人理會。
“去救人那,救人!”
袁蝶衣單手抱著孩子,四處求人,都得不到回應,人心的冷漠,事態的炎涼在這一刻提現的淋漓盡致。
袁蝶衣漸漸眼中含了淚水,孤獨無助的彷徨籠罩著她。
“姑娘!”
遠處一道中氣十足的低沉男音響起,分明就是剛剛在臺上演出的花臉老生。
正是舒望興。
“姑娘何事,如此慌張?”
他眼中流光溢彩,也克制了情緒,怕嚇著。
袁蝶衣見他分外親切,如同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救人,救人!”
她單手拉著人,轉身就往內院跑。
幾個原本現在一旁袖手旁觀的護院,馬上就有了反應,兇神惡煞要來阻攔,不讓進。
好在這舒望興也不是吃素的,行走江湖這么多年,手下幾個徒弟都是練家子,杠頂著,一米八多的大個子就這么甩著胸前腱子肉挺出去了,真要是打起來,還真就難定勝負。
舒望興就這么一路被袁蝶衣帶著,抱著的孩子,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愣愣好奇的歪頭看著他,吮吸著自己的大拇指當做奶嘴。
他情不自禁呵呵的樂了,笑嘻嘻一前一后的點著頭,很有些滑稽,小家伙隨即就“科科科”地笑起來,害羞著趴在媽媽肩膀上,只露出一雙炯炯的眼睛。
“在這里!”
舒望興順著她視線看過去。
一個黑瘦的少年,蜷縮在那里,不停地抽搐,已經開始嘴角吐了不少白沫。
這是抽大了這是。
他搖搖頭,單膝跪在地上,把這少年拉起來,將他雙手單向后推,一下下用自己的一只膝蓋頂他后腰,前后來回擺動。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果然“哇”的一下吐了一地,直到最后胃里沒食了,還要一直嘔酸水。
不管怎么樣人是清醒了不少。
舒望興站起來,看著大力虛脫躺在地上,雙手插著腰,出言好心告誡了一句。
“年輕人,煙土這種東西少碰!”
“做什么呢這是?”
袁蝶衣轉身,果然是一身喜慶紅衣的喬錦心,臉上帶著怒氣。
“什么人都帶到內院來,成何體統!”
袁蝶衣喉頭動了動,沒說話,只感覺腳步毛茸茸的。
低頭,是剛才那只報信的通人性橘貓。
“喬大人,這位姑娘也是救人心切,要怪就怪舒某不懂禮數吧!”
舒望興一個拱手行禮,畢恭畢敬,喬錦心只瞟了一眼,并不理會。
她走到大力跟前慢慢蹲下,看著虛弱的大力,低頭問了一句。
“怎么回事?”
大力好不容易抬起半扇眼皮。
“師父,我永遠不會對不起你……”
喬錦心心中動了動,難過的情緒又鋪天蓋地而來。
她用力摸了摸心口,依舊止不住。
她當然知道是誰做的,原來早就開始動她身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