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都解了?”
“你怎么知道?”
“廢話,當年她求著佟懷信給你跟秀云安排地方的信兒都是我傳的。”
“哦,怪不得。你是小橘吧?”
“嗯。”
“毒早就清干凈了,這還多虧夏瑜的安排。”
這兩人沒什么交集,性子都比較涼薄的那種,就算對身邊熟悉的人都很難打開話匣子,就也只是互相點頭瞅了一眼,結束了彼此之間的對話。
夏廉貞帶著夏瑜到了軍士操練的臨時校場,隨手招了個弓箭手,要來了他身上背的弓箭,目光如炬,張弓搭箭,一只箭便穿透空氣“嗖”地飛了出去,飛進對面幽深黑漆的樹叢里,那站在一邊的弓箭手急忙跑進去,帶著箭頭拔起,是一只個頭不大的灰色野鼠。
“你試試!”
夏廉貞隨手就把這弓箭扔到了夏瑜手里,夏瑜雙手接過,可惜臂力太小,連把弓拉開都費力。
勉強試了幾回,手上虎口處已經鮮紅一片,快要磨破了。
她無力的垂下手,又是一陣挫敗感。
“二十年前,有一個毛頭小子,初出茅廬,因一些小聰明獲得了江南巡案的認可,風光無限,不可一世。
意氣風發之時,帶著幾個同鄉一同上少坤山求師問道,想要匡扶世間正道。只是靠著自己的小聰明在外面雖常常得以如魚得水,在那里卻屢屢碰壁,心灰意冷之下,便要下山棄學。”
“后來呢?”
夏瑜明白這便是講的他自己的故事。
“后來啊,后來他又想通了,回原路返回,苦心修道,學業有成之后才堂堂正正的下了山。”
“誒?他當時怎么就突然想通了呢?”
這故事中間省略了太多內容,夏瑜一時之間覺得跳躍過大。
“阿瑜,這世間萬物都要靠自己來悟的,萬物皆有其發展變換的規律,順勢為之,才是正道,一時的挫敗反而是善意的提醒你未得正法。”
“……”
夏瑜有些迷糊,這夏廉貞能說人話么?有用的一句沒有,滿嘴的大道理,比她大學語文老師說的話都難以琢磨,他明明說的不是古文,每個字詞她也聽得懂,怎么放在一塊兒就一句都聽不懂了呢?
有了這位父親的好言開導,夏瑜的確沒那么喪了,反而是擰眉毛思索,一臉的凝重。
夏廉貞偷偷觀察了一下女兒的表情,覺得對她是有所啟發了,便點到為止,滿意的摸摸下巴,瀟灑地準備要離開。
“天色也不早了,阿瑜你好好休息,勸降燕明的事你便不要再插手了,爹能處理的好。”
夏廉貞說完,夏瑜沒有反應,還在思考著夏廉貞這一番話的意思。
這是場外提醒么?未得正法是叫我換一個思路?換一個什么思路?
發展規律,順勢為之,是要我了解這幫人的背景打成一片?
夏瑜偏著頭滿臉疑惑的想著,佟懷信從遠處跑來,送來了那些個盲流的情報。
“夏瑜!”
“你看看這些。原來那個刺頭兒之前受過燕明的恩惠,聽說了這次夏大人要來收編燕家寨,故意拉了小團體作梗鬧事,分散大人的注意力。”
“哦,怪不得。”
“佟懷信,能弄到酒么?”
夏瑜思索了一會兒,提出新的思路。
“酒?你要酒做什么?”
“請這幫人喝酒啊,勸降的最好辦法不是擺宴席么,多少生意不都是酒桌上談成的。”
“你會喝酒么?就你這小體格?”
佟懷信不相信的打量了她幾眼,這一個打架,一個喝酒都是要靠實力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