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聽著潘廣深哭哭泣泣,劉風就只想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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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楊那邊可沒有他那么輕松,還能在心里一邊抱怨潘廣深不知道在想什么,一邊牢騷周領導也不知道怎么考慮的,反正忙的都是他這種小新人。
周處長回來后,知道沐春今天來了監獄,他連一口水都沒喝就把洛楊叫了上來,了解治療情況。
洛楊也是知無不言,該怎么說就怎么說,先是把沐春說的治療計劃向周年重復了一遍,又把潘廣深中途砸椅子的事告訴了領導。
周年聽到潘廣深搬起椅子砸人的時候,眉頭一皺,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洛楊在豐川第一監獄工作將近7,8年了,還第一次看見周年處長這么不淡定。
“那可是醫生,洛楊你怎么不保護沐醫生?”
雙眼圓瞪的周年,看上去倒不是說有多么兇,而是略微發福的身體加上圓圓的眼睛,讓洛楊也感覺到了這事情的確是不應該發生的,要是剛才那張椅子真的是砸向了沐春醫生,此時也許醫生已經送到醫院成為一名病人了。
洛楊趕緊向周年解釋,“不是砸向沐春醫生的,當時我在門外,也不知道里面具體發生了什么,一開始很安靜,什么也聽不到。
上次治療后我也向您匯報過,潘廣深到后來一直在說家鄉話,這他的家鄉話實在和我們的語言不像是一個語系的,我是半個字都聽不明白。
這次不同,他沒有說家鄉話,也沒有怎么大聲說話,而是一直挺安靜的,然后不知道怎么了我就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打開門一看,就以為是潘廣深搬起椅子砸了沐春醫生,我立刻就控制住了他,然后把他送回單人看關押室。”
周年一聽是場誤會,面部表情也就稍稍松弛了一些,語重心長道:”畢竟沐春醫生是我們請到監獄來幫忙的,不算是我們系統內的人,他不了解服刑者的情況,很多事情你要多用點心思,我和沐春醫生的老師也算交情不錯,以前也一直請教他一些問題,你也知道犯人心里想些什么真的不好琢磨,我一直都比較信賴身心科醫生,他們有很多辦法,而且也常常能幫我解答很多工作上的困擾。
當然這是優點部分,缺點部分就是他們有時候太心軟,站在人性的角度他們思考得過多或者說過于仁慈。”
周年雖然在監獄系統工作很多年,打過交道的服刑者不計其數,但是在洛楊看來,周年一點算不上壞脾氣,最多說起來是一個過于小心謹慎的領導,很多事情思考很慢,決定也很慢,就拿治療室的事情來說,他考慮了兩天才決定將原本用作閱讀室的房間改成治療室。
這事情,洛楊還和沐春說,周年領導一聽說要將那個房間改成治療室很快就答應了。
”還有什么嗎?沐春醫生現在在哪?回去了還是?”周年又問。
“還在治療室,我都勸他說不要再進去了,但是說不聽。”洛楊聳了聳肩,搖了搖頭,一副我也無可奈何的神態,“我也沒辦法勸說什么,不過我還是勸了的。”
洛楊刻意提高了一點點嗓音,強調了一下自己勸說過沐春不要繼續治療。
周年點點頭,“我知道你會勸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直都符合你的性格,我還會不了解你嘛!”
周年說完,洛楊摸著腦袋說道:“我真的勸過沐春醫生不要再管這事情了,但是沐春醫生卻說不通啊,他的意思好像是治療到了關鍵階段,要是現在放棄了,以后會更麻煩。
其實我想說也沒有什么麻煩的吧,我們還真的會被......“
洛楊還沒說完,就被周年的眼神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