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頭卻是取掉了帽子,從地上撿了一個破瓷碗,伸手揪住頭上的一根發辮,不幾下,就將這玩意給割斷了。
只是,終究是在頭頂揮舞,眼睛看不到,頭皮子卻也被割破了皮,滲了幾珠血珠子……
“各位老哥哥哎,你們也看到了,頭上梳著這么一個丑玩意,死了都沒法面對列祖列宗的!”
劉頭割斷了一根還不罷休,又捉住了第二根,請旁邊的人幫他去了。
“反正啊,那大王有句話說的我愛聽。”
他摸了摸剛才冒出來血滴,放在嘴里吸吮了。
“漢家人不干漢家事,平白給騷韃子磕頭下跪,這件事老子做不到!”
他用力碾了碾地上的發辮。
“跪舔跪地跪祖宗,他娘的那是一群什么玩意,還要老子下跪?”
劉頭掃視一番眾人:“你們也看到了,除了大王最后發火的那一會,可曾要咱們跪拜了?”
“別忘了,咱們剛進州衙的時候,想要跪拜,人家大兵都說了,他們不興這個咧!”
“能站著做人,老子憑啥要跪著做狗?”
劉頭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剪辮子!
回去就讓鄉人剪辮子,誰他娘要是不剪,老子就在他身上寫下——狗娘養的!
接連兩位領頭人都表示要跟隨朱慈炯,剩下的人卻也遲疑了。
吳鵬舉苦笑一聲:“諸位哥哥哎,我這是被點了名了,我先走了,趕緊回家安排啊!”
說完之后,他也朝著東北而去。
漢王臺在柳河和清河之間,剛好處在博望這邊的東北方。
“罷了,罷了,咱們也會去按照人家的意思來吧!”
有人苦笑著搖頭。
人心散了,他們有什么辦法?
螳臂當車嗎?
……
二郎山在群山之中,這邊已經進入了外方山山脈里面了。
甚至,這些大山,就連人想要攀爬也很是困難,甚至,有些地方就連牲口上不去。
二郎鄉只是一個小地方,丁口不多。
只不過此地交通不便,生活困苦,是以百姓們比較抱團。
此時,青石片堆砌的院墻上,正吊著兩個奄奄一息的男子。
他們的頭上并沒有鞭子,反倒是發茬有了兩寸長。
這兩人正是朱慈炯派往此處的傳令兵。
騎著馬進了鄉城的他們,只顧著完成了朱慈炯的命令,卻是冷不防被人敲了悶棍。
那唯唯諾諾的鄉老,明明端茶倒水的招待他們,哪知道下一刻,就被人從后面打暈了。
兩人已經被吊了一天了,水米未進的他們渾身早已虛脫。
而院墻內,一眾男女正羨慕的瞅著面前的兩匹馬。
“七叔公,這馬兒可真神駿啊!”
“你看看這膘水,看看這身高,咱們鎮上今年的耕地啊,可有了代步的牲口了!”
……
一眾人嘰嘰喳喳的,渾然不知自己創下了多么大的禍害!
他們為了兩匹馬,而直接襲擊了信使,而最值錢的燧發槍,卻是被他們扔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