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世侄,你可讓我好生的掛念。”
“五年前,當我聽說你父遇襲之后,我便快馬加鞭趕去救援,怎奈還是晚了。”
“我原以為你也。”
“后來我聽說,你并沒有死,一直在逃亡。這些年世伯我不知派出了多少人馬,卻始終沒能找到你的音信。”
“直到日前,我接到消息,說你被人追殺逃進了古洪林。”
“這古洪林與臨安府算是相連,世伯我連夜趕來。”
“太好了,總算是沒有來遲,否則世伯我將抱憾終身。”
這自稱肖義之人,激動的對穆凌濤濤不絕,仿若有無盡的話,難以三言兩語傾訴。
穆凌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又無力起身。
在肖義的參扶下,他終于靠著大樹,坐起身來。
環視了下四周,發現此地除了肖義以外,還有數十名身穿甲胄的士兵,揚起的篝火照耀出鐵血的雄風。
穆凌勉強擠出一絲感激的神色說道。
“多,多謝肖世伯救命之恩,否則,否則小侄怕是命已休矣。”
語氣卻顯的十分虛弱。
“世侄無須言謝,我與你父乃是生死之交,侄兒也是兒,作為長輩,沒能照顧好你,世伯心里有愧啊。”中年男子捶著胸膛,愧疚地說道。
“世,世伯無須如此,小侄,小侄并未有責怪世伯之心。”穆凌顯的很是虛弱,卻又強打精神說道。
見他一臉的蒼白無血,疲憊的就連睜眼,說話的力氣都有些欠份。
肖義蹲下身,握住了穆凌下垂的左手。
“世侄,世伯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肖義感覺無比愧疚與激動地說道。
然,也就在這時,原本病怏怏,吊著最后一口氣的穆凌,突然間迸發出了生機。
肖義剛剛握上他的左手,穆凌手中的長劍便猛然一轉,在手間打了個旋,瞬間抵住了肖義的脖頸。
幾乎同時,穆凌的身子飄了起來,連續兩腳踏在了樹干上,身體倒吊而起,從肖義的頭頂掠過。
半空來了個九十度旋轉,長劍繞著肖義的脖頸,而后猛的下沉,膝蓋重重的撞擊在肖義的肩膀上。
面對這突來的變故,肖義顯然有些措手不急,脖頸被穆凌的長劍抵住,肩膀被穆凌的膝蓋重重的撞擊了一下,右腳彎曲跪到了地面。
“世侄,你。”肖義大驚之下,連忙喝道。
“少說廢話,天華的事情我已經知曉。”
“說,追殺我父的命令是誰下達的。”穆凌打斷了肖義的話,緊了緊抵在肖義脖頸上的長劍,冰冷的逼問道。
數年的亡命生涯,早已讓穆凌化身成一頭游走于死亡邊緣的餓狼。
狼這種生物,要么是死,要么便會無休止的戰斗下去,豈會有病怏怏,垂死喘息的時候。
而他穆凌同樣如此,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哪怕腦袋沒了,他是絕計不會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