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沛公緩緩將目光從陳松的尸體上移開,落到了肖義的身上。
肖義被陳沛公的目光一掃,猶如掉入了冰窖,身體不自覺的一哆嗦,低下了頭,不敢去與陳沛公的目光對視。
見此,陳沛公不由冷哼了一聲,雖然他嫡孫的死,肖義有著脫不了關系的嫌疑。
不過,陳沛公心里卻知道,肖義絕計沒有那個膽,敢殺他陳家之人。
又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場上的另一個人。
然當他的目光移動到穆凌的身上時,不由勃然大怒。
只見,穆凌不知何時,已然悄悄的潛到了雷球的旁邊,完全沒有將他陳沛公的到來給放在眼里。
陳沛公自然是一眼便看出,雷球里困住的兩個靈魂,正是被白虎攝魂術所祭煉的傀儡。
而這兩道靈魂,陳沛公自然也熟悉,他同樣也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何事情,甚至當年的事情乃是他的嫡孫陳松一手導演,他也是心知肚明。
不過相比于兩個屬下,自然是陳松這個嫡孫更讓他看重,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此時看到昔日的屬下穆辰與趙晴,又見穆凌的長像依稀有幾分當年穆辰和趙晴的影子,他哪里還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豎子,大膽。”就在陳沛公因穆凌完全無視他的到來而憤怒時,卻發現,穆凌一掌拍在了雷球上。
跳躍著道道紫雷的巨大雷球,驟然間潰散成點點星芒,如江河水倒流,涌入穆凌體內。
穆凌的行為,讓原本已經憤怒到極致的陳沛公徹底的暴怒了。
大喝了一聲,抬手朝著穆凌隔空一抓。
他與穆凌的距離少說也有數百丈,可這一抓之下,虛空卻一陣的扭曲,而后憑空出現了一只碩大的虎爪,帶著惡風,朝著穆凌狠狠的抓來。
從陳沛公的出手,不難看出,他根本沒有要當場格殺穆凌的想法,而是抱著要活抓穆凌的念頭。
穆凌見此也是大急,然他卻沒有后退,更加沒有閃躲。
而是猛然踏前一步,手臂彎曲,額頭豆汗的冷汗瞬間爬滿。
體內金丹瘋狂的跳動,片刻金丹稀薄了九成,被金丹包裹住的符紋,開始若隱若現,沉浮于金丹的表面。
而穆凌的手臂似乎在這一刻變粗了許多,其身后血光大盛,足有數丈之巨的天魁法相拔地而起。
古老,莽荒的氣息,在天魁法相現身的第一時間,充斥向天地。
也就在這時,穆凌的手臂血光大盛,血光之下,他的手臂布上了一層厚厚的血色鱗甲,宛若穿上了護鎧。
“天魁蒼茫第一式。”
穆凌臉色扭曲,低聲,沙啞,宛若獸吼般,吼出了聲。
血紅鱗甲片片漫延向他的肩膀,而越是如此,他的眼睛便越發的冰冷,越發的霸道與無情。
同時,他的表情也是越發的猙獰,越發顯的痛苦。
穆凌心里很清楚,這天魁法相很有問題,他一直是無比的抵觸。
之前他面對陳松與肖義的圍攻時,也沒有想過要動用法相,原因很簡單,這東西非到生命關頭,最好還是不用為妙,這是穆凌一直以來的想法。
不過此時面對陳沛公看似輕飄飄的一抓之力,他卻毫不遲疑的直接動用。
這并非是他不能閃躲,而是他的父母還在他的身后。
他的父母在失去雷球的束縛后,仿若一下子失去了動能,呆立在原地,就像是兩只無主孤魂,根本不知道閃躲。
所以,無論如何,穆凌都不能退,不能躲,只能選擇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