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扭頭,瞥見楊茂德的身影,喊了一聲,“師父。”
張浩本在練刀,是呂三非要拉張浩過去吃酒的,見到楊茂德,呂三有些戰戰兢兢,笑嘻嘻的解釋道:“楊老頭,某瞧著小旗練刀挺辛苦,便想著讓他也吃些。”
楊茂德瞅了一眼呂三,沒好氣的道:“辛苦?那還不是他自找的?讓他自己決定,他若不練了,師徒關系解除,一拍兩散便是,就他那熊樣,我也沒把他當徒弟!”
張浩感覺在被萬箭穿心了。
他感覺他也挺用功的啊,而且他也不是那種愚笨之人,每套刀法練習的都不差,怎么就是得不到楊茂德肯定啊?
張浩心下無奈,臉上卻還得是笑著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拜師也是稟明了天地的,豈能說解除就解除的,我張浩永遠都認師父。”
說著,便與一旁的呂三,道:“你去與兄弟們吃吧,別管某了。”
當著楊茂德的面,呂三還真真就不敢多言。
呂三離開后,張浩沖著楊茂德笑嘻嘻的道:“徒兒給師父留的燒雞最肥,師父快趁熱吃了吧!”
楊茂德不再多說一句抬腳就走。
望著楊茂德遠處的背影,張浩只得是抓起軍刀繼續苦哈哈的練著。
若不想庸庸碌碌一輩子,那就得付出汗水。
吃過酒肉后,楊茂德才抹了嘴,走至張浩身邊,道:“看好了,某只演示一遍。”
楊茂德毒舌,脾氣還不好,說話卻是很算數的,說是演示一遍,那還真就只演示一遍。
張浩眼睛都不敢眨,一動不動盯著楊茂德手中和腳下的動作。
演示之后,完全不管張浩是否看懂,直接收了軍刀,抬腳便回了他一直待著的那城墻跟。
這些日子,張浩也漸漸入門了。
在楊茂德演示一遍之后,很少會在三番五次的詢問了,大多數時候憑借著剛剛刻畫進腦海中那套的動作,慢慢的便能融會貫通了。
......
晚上,張景寧下值回家之時,張浩依舊如往常那般練習著白日的刀法。
張景寧躲在僻靜處,觀察了半晌才回了書房。
一到書房便把張如招呼了過來。
張景寧每日也需要早早進宮,時不時的還在留在宮中宿衛,家中的一些事情自然是操心不到。
在突然關切起一個事情來,那就得詢問張如了。
張如一進門,張景寧便問道:“張浩這幾日還每日還在堅持練刀法嗎?”
作為管家自是要把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操心到。
除了要保證一些大事小情平穩運行,還得保證主人有需要問及的問題之時能夠第一時間做了應答。
無疑,張如這個管家是合格的。
張景寧問題一出,張如隨即便道:“是,自從拜師之后,二少爺每日寅時起床,子時才睡,已是一月有余了。”
說著,張如欣慰笑了笑,又道:“二少爺真是變了,以前這些東西死活不練,現在竟是主動練了,練了這一月,二少爺身子已是健壯了不少。”
說到此處,張景寧臉上也不再如見到張浩那般冷硬,道:“還是莫要松懈,萬不可讓他從一個極點走到另一個極點,需要幫的地方幫著些,不需要幫的地方讓他自己去闖蕩,他不能襲爵了,總得是靠自己闖出一番天地的。”
話音落下,張如嘆了一口氣,道:“老爺的關心不讓二少爺知道,老奴看,二少爺對老爺很有怨氣。”
張景寧起身,眺望著窗外,半晌道:“他若能建功立業,誤會便誤會吧!”
張景寧如此堅持,張如也無可言說。
一些事情當中,本就不存有對錯的。
不到最后,誰又能說,張景寧如此做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