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齊父子二人的傷勢并不輕,放在百戶所也不利于養傷。
但若放在段家村,也還得再遣人看守,權衡利弊之后,張浩便把他們直接放在了呂家溝。
現在段齊雖說愿意開口了,但在沒找到紅陽教老巢之時,他們便是最大的線索,務必還得保護好才是。
到了呂家溝,呂三便在他外屋搭了從錦衣衛帶出來的床板,把段鴻喜父子直接就安排在了那里。
雖是臨時搭建,相比較于錦衣衛陰暗的牢房也已經好了不少。
安頓好這些后,呂三又找了村里赤腳郎中為段齊父子上了藥。
做到這般,張浩把能做的皆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段齊父子是否有良心了。
“百戶,你坐...”段鴻喜搬來了矮凳放在段齊床邊道。
張浩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去,開口問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在慧通身邊比其他人要多一些,你可去過紅陽教老巢?”
只有搗毀紅陽教老巢,清查紅陽教才算是成功了一半。
段齊在錦衣衛的時候便準備開口了,現在張浩又為之安排了那么多,他便更不死撐著了。
張浩一問,他便開口回道:“小人不曾去過,但每次慧通護法過來身上都會帶有酒香味。”
段齊才開口,呂三便急忙道:“是他喝了酒?還是他身邊有人喝了酒?”
呂三這問題問的雖說著急,卻也是張浩想知道的。
張浩也不說話,靜靜等著段齊的回復。
想了半晌,段齊才終于才又緊接著,道:“倒不像是飲酒那種酒腥味,更像是一種香味,反正那種味道挺好聞的。”
獨有的酒香,在何處才能沾到這種味道?
張浩從矮凳上起身,在房間中來回踱步想著這個事情。
良久,扭頭興奮道:“酒坊,能這么久飄散不去的酒香必定會只有酒坊了,但這酒香保留的時間再久,也絕經不起遠程顛簸,慧通從段家村離開必定會在城里逗留,而且還是東城。”
理順這些事情,張浩也感覺自己輕松了不少。
須臾之后,又詢問道:“郭平,在東城有多少酒坊?”
郭平掌甲字營總旗,所負責的是一些修溝鋪路以及火禁之事,經常于城中巡邏,應當是能夠知曉有多少酒坊的。
張浩詢問之后,郭平未加思索,脫口而出回道:“三家。”
能回答的這么快,看來對自己的本職工作還是很到位的。
張浩頗為滿意,微微一笑,道:“太好了,抬上段齊,咱一家家找。”
現在的釀酒各家都有自己的秘方,每家的味道并不相同,想要從三家當中找出與慧通身上的酒香味相似之處的其中一家也不是個難事。
抬上段齊,段齊兒子,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便留在了呂三家。
段齊兒子的傷勢比他的重很多,估計錦衣衛是想從段齊兒子身上找突破口導致的。
若段齊能尋著味找到,張浩也不愿折騰段齊兒子。
抬著段齊一出呂家溝,便瞧見幾個陌生面傍遠傍近地跟著。
張浩在呂家溝待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不說把呂家溝的人名都喊出來吧,但多了人卻也能認出來。
“百戶,他們...”
呂三指著身后的幾人正要開口,話說到一半便被張浩一把打了下去,道:“大驚小怪的作甚,錦衣衛缺床板,怕我們把人家床板弄壞,看著不行?”
“那么小氣,還給他們不就得了,屬下家里的門板也是能用的。”呂三說的特別真誠。
這傻瓜!
張浩一巴掌拍在了其腦袋上。
呂三怕就是有些欠揍,挨了一巴掌立即恍然大悟,道:“莫不是...”
知道就行了,這么咋咋呼呼作甚,不怕被人聽到了,也不看看同行的幾人都什么眼神。
張浩也沒搭理他,隨之吩咐道:“莫要專程去酒坊,在城中多繞幾個圈,順道把幾個酒坊繞到就行。”
對城中的路線張浩也不是很熟悉,還得是靠郭平的。
郭平悄聲應道:“是,屬下。”
他們的人少,且在實力之上著實不足錦衣衛,若是不注意著些,一旦確定了紅陽教老巢,定然會被錦衣衛捷足先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