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郭平帶著派出去探查紅陽教老巢的其中一人找到呂家溝。
“百戶,有了些消息...”郭平開口道。
張浩正忙著過濾煮沸那堆樹皮等物之中的雜質,聽了郭平所言,張浩從旁邊抓起塊抹布,就那么隨便擦了一下手,帶著幾人到了個僻靜點的地方,直接開口問道:“說說看。”
為保證萬無一失,總得全都確定好了之后再考慮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張浩詢問,郭平招呼了身后之人,道:“你來說。”
這兵丁張浩也認識,就是當初他剛到兵馬司給他指路的那人。
這兵丁估計是怕他責怪他當初的不敬,在他剛升任到東直門百戶見到他就有些焦灼,現在見了他焦灼沒有了,倒是有了幾分慌張。
其實,張浩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當初呂三可是當著他的面說他草包,現在也不還是被他帶在身邊重用著嗎?
真正存有的缺點才怕被人說,但若這個缺點莫須有的,那別人想怎么說,對自己本身的影響還真就可忽略不計的。
瞧著這兵丁這般慌張,張浩淡淡一笑,問道:“你叫何名?當初我第一次去百戶所報到,真是多虧你指路了。”
既然郭平能把此人選中,說明此人也還是有些能力的。
即是如此,也就很有必要使之能放下戒心把自身最大的潛能發揮出來。
張浩簡單詢問,那兵丁卻由慌張變成了滿是怯懦,回了一聲,道:“陳同。”
“陳同。”張浩反問了一句,繼而道:“嗯,此次若能成功清剿掉紅陽教,可就是大功一件,探查到何事了?說說吧!”
不知清查結果如何,一些獎賞張浩也無法承諾。
張浩這么一問,陳同逼著自己從緊張當中走了出來,定定心緒回道:“在陳家酒坊附近只有一處宅院大門緊閉,從昨日到今早沒一人出入,小人和羅光昨晚趴門縫瞅了,里面有人活動,也有燈光,聽那聲音人還不少,不過在小人守著的一段時間卻沒有任何一人出入,有些反常。”
有人住,卻是沒人不出入,這著實夠反常。
張浩沉思了片刻,吩咐道:“倒真是不正常,不過若由此便判定這就是紅陽教老巢,未免太過冒失,還得想辦法在做確定才是。”
清查紅陽教是他做的第一個大事,務必得保證萬無一失再行動,萬不可出任何差錯。
不然的話,就石文義那里就得被取笑死。
張浩的考慮一經出口,陳同立即主動請纓道:“小人守了一夜,對那里的情況也了解,小人去做。”
能打聽到這些也證明這個陳同還算機靈。
張浩未加否認,直接同意了下來,道:“可以,此事你去辦...”
頓了一下,張浩想起,陳同剛才好像還提到過一個叫羅光的人。
“你那同伴叫羅光?對吧?與他一道配合,把里面的情況搞清楚立馬來報。”
張浩的應允讓陳同滿懷興奮,即刻應道:“是,百戶,小人一定把消息完完整整的探查出來。”
陳同留下保證離開后,呂三也是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跑到張浩身邊,問道:“百戶,咱回百戶所嗎?”
他不回百戶所,而是待在這里處理這些事情是怕消息從百戶所中泄露出去,現在事情好不容易有了眉目,怎能再退回到百戶所去處理。
呂三經常問這種腦殘問題,張浩也習慣了,對他這次的這個問題也未答應,只是與一旁的郭平,道:“你手下能帶的人至多只有三十幾人吧?”
百戶所中正常配備雖有一百一十余人,但這一百一十余人中,還有不少曹俊良和袁唯之流。
這樣的人不說不會聽命令行事,即便能聽命令,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與其這樣還不如不用。
現在紅陽教的事情眼看著就要有眉目了,務必保證身邊之人都是可用之人。
郭平也知曉張浩把他安排他做這個總旗的用意,自做總旗之后,他盡最大的努力培養心腹,到現在能用之人也不過才有三十余人而已。
這三十人還不足一個總旗手下的編制。
對張浩的這個問題,郭平有些不好意思,回道:“是,是...”
張浩倒也不是因為郭平培養的心腹少,現在也顧不上考慮郭平的感受,自顧自地道:“這人根本不夠,想要清查,還得借兵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