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慧遠口中得到消息,張浩也不再耽擱,第一時間進了宮。
朱厚照在張景寧的陪同才剛回宮,張浩便緊隨而來,見到朱厚照,張浩簡單行禮,便急吼吼地道:“陛下,臣審問出來了,御馬監內伺鐘五乃是紅陽教其中一個護法的本家兄弟,宮中所有內伺都是由他聯絡的。”
朱厚照小心翼翼放下懷中端硯,這才憤然起身,怒道:“走,去御馬監。”
朱厚照前面走,張浩緊隨其后。
到了御馬監,朱厚照也不等那些太監見禮,急吼吼喊道:“鐘五呢,滾出來...”
宮中那么多內伺,朱厚照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認出來,喊過半晌,才終于有一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至于這人是與不是,朱厚照完全不知道。
此人頗為矮小,長得也并不出眾,朱厚照上下把此人瞅了一眼,才反問了一句,道:“你就是鐘五?”
這鐘五在朱厚照面前特別恭敬,該有的禮節做的特別到位,點頭應道:“是,奴婢鐘五。”
不僅是朱厚照就連張浩心中也有些存疑了,這樣的人會是哪個聯絡內伺刺殺皇帝的人?
莫不是慧遠故意說了一個名字誆騙他的?
未等朱厚照再做詢問,張浩走上前,道:“可知紅陽教?”
張浩也沒學過心理學,擔心錯過鐘五臉上的微表情在問出問題后只能是一眨不眨的盯著。
幸好他一直盯著。
在紅陽教三個字一出口,鐘五眼珠亂飄了幾下,財開口回道:“知道些,這幾日劉公公一直以紅陽教余黨抓人。”
經此,張浩算是放下些心來了。
眼珠亂飄才做回答,明顯是在撒謊。
張浩笑了笑,道:“紅陽教在內伺之中傳播至少已有數月時間,鐘公公以前就不曾聽說過?”
醞釀了片刻,鐘五才又道:“沒有,往日奴婢只管安心喂馬,從未操心過這些事情,也沒人與奴婢說過此事?”
若真不知道,當下回答便是,何必還醞釀說辭?
這下,該確定的張浩已可完全確定了,嗤笑一聲,反問道:“慧通可是說你是他本家兄弟,宮中內伺的聯絡全得益于你,也正是因為你,他才被何應委以重任全權謀劃刺殺陛下之事。”
張浩簡單直白之言一出,鐘五明顯有了些顫抖,緩了良久才終于道:“慧通?何人?奴婢不認識,奴婢以前只管喂馬,真的不知紅陽教啊!”
否定倒是夠快,只可惜下意識間的所有動作出賣了他。
張浩微微一笑,道:“是嗎?若你所信奉的老母知曉你為惜身否認的這么快又該如何懲處于你,對了,今日從何教主那里聽到了一句,對,無間地獄,你不怕下無間地獄嗎?”
這句在鐘五那里并未起到太大的波瀾,只是讓其眼珠亂撞,完全一副思考如何應對的神色,“奴婢不知道你說什么?”
看來這般懲處都是針對別人的。
事實擺在那里,鐘五若能開口可知便宮中還有多少紅陽教余黨,若是他不招,那也就只能再去何應和慧通那里找線索了,他們那里定然會有這些余黨的名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