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何應送了酒,張浩又趕去送了段齊父子。
不管怎么說,在這個事情上,總歸是他有些對不起段齊父子的,當初說好,只要他們交代他們所知之事,便對他們既往不咎的,在他們的幫助下,徹底清剿了紅陽教,而他們卻要被與弘揚教那些弟子一塊流放。
當初本想著,段齊父子立下這么大一功,也算是棄暗投明的典型了,該宣傳那就得宣傳著的,可誰曾想,最后清查之時,段齊父子卻是被劃入了紅陽教余黨。
同屬余黨,段齊父子卻是檢舉紅陽教的叛徒,那他們在那些被收押著的紅陽教弟子中當然也就不好混了。
才被刑部差官收押便遭至了紅陽教弟子的一頓毆打。
雖說才剛交手便被差官隔離開來了,但段齊父子受傷卻并不輕。
挨了一頓打,段齊還希翼著張浩能救他們脫離苦海。
直到與一眾弟子被押解著踏上流放之路,段齊所有的希望才終于被悉數澆滅。
段齊想了千百種理由,唯一最合適的一個解釋便是張浩把他算計了。
有了這個想法作支撐,段齊對張浩的記恨漸漸滴水匯成了河。
在城外,張浩再見到段齊時,段齊已在心中暗示了自己無數次找機會便找張浩報仇的想法。
漸漸地,這個想法變得根深蒂固了,對張浩的態度自是好不到哪里去。
在這個事情之上,著實也的確是因張浩辦事不利才導致了如此結果,因而段齊態度雖不好,張浩卻是并未介意,微微一笑,道:“日后若有機會,我一定與陛下請旨把你們接回京師。”
張浩也便只能如此解釋了,總不能說朱厚照做不了大臣的主才導致了此種情況發生吧。
沒有合適的理由,段齊自然也便不買賬。
段齊陰陽怪氣地回懟道:“不敢不勞煩張千戶操心了...”
這個事情是他說話不算數,但他這也不是故意的啊。
張浩也沒心情再解釋第二句了,一旁的段寧則是立馬出言嗔怪道:“你怎如此說話,千戶對你的事情沒少操心...”
對段寧以及段家村來送那些人,段齊態度異常冷淡。
一眾人眾籌送來的東西,段齊堅持不肯要。
沒辦法了,這些也只能是怎么拿來的,也便怎么拿回去了。
其實,段家村的這些人自入紅陽教被騙的家家戶戶基本都揭不開鍋了,拿給段齊的這些都是每家從牙縫中省下來的,段齊既然不肯收,那便誰家拿來的再拿回去也便罷了。
段家村一眾人頭前走,段鴻喜陪著張浩落在最后,與張浩解釋道:“千戶,齊伯他一時轉不過彎,等他想明白,也便知曉千戶的一番苦心了。”
人生在世,被人誤會的情況多的是,總不能事事都有機會解釋。
段齊的事情之上,張浩只是因自己承諾的事情沒能完成有些不好意思,因而才會上趕著幫著段齊把能解決了問題都解決了。
若是不然,張浩又哪來閑工夫去解決這些事情。
張浩擺擺手,帶著苦笑,回道:“我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了,剩下的順其自然吧。”
送了段齊,紅陽教的事情也算是徹底落下了帷幕。
之后,張浩已只去北鎮撫司點了個卯,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制作撲克上來了。
想要在劉瑾,石文義這些大咖對局中討得一絲便宜,那便盡最大的努力牢牢抱住朱厚照那條大腿。
朱厚照不是喜歡戲法嗎?那就弄獨一無二的戲法給他玩。
“千戶,你瞧這這紙成嗎?”安大茂把培出來的紙呈在張浩面前問道。
由于張浩時不時的有事要去忙,所有造紙的這些事情全程都是由安大茂負責的。
對這些紙的工序,安大茂比張浩都熟悉。
通過張浩描述對撲克的要求,安大茂在制造過程中就不斷地自我修正,現在弄出的這紙雖不如后世撲克所用那般光滑,但也卻是現在市面上最為光滑的了。
最關鍵的是,這種紙的硬度夠厚,用作撲克上基本上能夠達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