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廠帶出人來,谷大用便與史開誠一塊押解著幾個經手之人返回了錦衣衛。
谷大用挨了劉瑾一巴掌,直到現在臉上還掛著紅印,卻頗為興奮,道:“張指揮使,人都帶來了。”
瞅著幾個已遍體鱗傷之人,張浩頗為著急,道:“劉瑾肯定已經知曉了那些銅石的消息,也不能指望從他們口中得知,史鎮撫使你馬上著手把他們只曉的消息都打聽出來,然后第一時間把銅石所在位置控制住,不然的話,很難保證劉瑾是否會背后下黑手再做搶奪的。”
東西既然已經明面之上屬于他了,那自然就得保證這些東西不再被人染指。
費了這么大力氣好不容才搞到自己手中,若是被劉瑾私下再截胡上一些的話,那可就太憋屈了。
緊接著,又與谷大用,道:“谷公公,這些事情將來也是要移交給內廠的,你也多上心些,另外,內廠人員配備以及各地番子差遣你也多上些心,至于與張永如何配合,你們二人商量著便是。”
把張永安排過來,一方面是為了相互制衡,另一方面也是讓內廠能夠在短時間之內達到與東西二廠相同的實力。
谷大用他的勢力本來就不如劉瑾,有張永做配合,也能為他增加一些籌碼。
......
東廠,谷大用和史開誠已離開一段時間了,劉瑾卻依舊憤懣不已。
原本以為他可借此大發橫財,卻沒想到到嘴的鴨子卻飛了。
最關鍵是,朱厚照強行下的這道旨意讓他心里涼了半截。
“劉公公,劉玉我并未移交給谷大用。”張文冕道。
劉瑾來了興趣,抬頭瞧了一眼張文冕,還未問出聲,張文冕便緊接著解釋,道:“有圣旨在,即便沒有劉玉,東禹銅礦也將屬于張浩,但若沒有劉玉,他那里便也不會那么順暢。”
孫聰抱著希望,又問道:“此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張文冕腦子還比較靈活,很多事情都是他來出謀劃策的。
“沒有,圣旨已下,金口玉言哪有出爾反爾的。”
孫聰帶著些遺憾,后悔道:“早知這樣,在發現銅礦后就應該先報請陛下知曉,請陛下把此事全權交于叔父,開采之時再想其他辦法也還是一樣的。”
張文冕冷哼一聲,不屑道:“你以為煮熟的鴨子發了,只是因為咱沒提前報請陛下嗎?”
孫聰反問還沒出口,張文冕便道:“與此并無任何關聯,劉公公這里才有了西廠,陛下便讓張浩搞出了一個內廠,這也是因沒提前報知陛下知曉的緣故?”
張文冕明顯還有后話,也沒人出言詢問。
很快,張文冕又道:“劉公公有了東西二廠,張浩有了錦衣衛和內廠,這完全就是在制衡劉公公啊?名義上讓張浩無條件馳援劉公公營建豹房,但張浩卻有隨時查賬之權,這是什么?這是對劉公公不信任啊?營建豹房,本就是出力不討好之事,為了此劉公公得罪了多少人?而張浩呢?此建議明明是他出的,他卻躲在幕后,裝作與他無關的樣子,他雖有為豹房提供資金之責,但去問問,誰會說著豹房與張浩有關。”
一番話言出的都是劉瑾的委屈。
“劉公公,你對陛下忠心耿耿,陛下對你卻如此不信任,劉公公,是時候是該為自己謀了。”張文冕再次勸道。
劉瑾為自己謀劃的越多,其身邊人收益也就越多。
張文冕說了一大堆,劉瑾卻未表態,良久才道:“行了,就這樣吧。”
劉瑾離開,孫聰這才問道:“叔父這是同意了?”
張文冕態度模棱兩可,道:“行事收斂著些,莫要太過分。”
其實答應以否的,孫聰張文冕等這些人在京中已算是橫著走了,不管是誰,只要開口,皆會把銀子送至其手中的。
......
半個時辰,史開誠與谷大用一道出現在了張浩的公房中。
“指揮使,那幾人招了,他們都是京城富賈劉玉雇傭來的,劉玉雇他們本是想去東禹平整出一塊荒地,等來年開春種棉花的,卻是沒成想,竟在不遠處山地發現了銅石,剛發現便被劉家管家遣人封鎖了,但他們卻也還是偷了一些出來,打聽了幾日,本想在黑市賣掉的,卻沒想到,剛拿出來便被東廠的人抓了。”
“劉玉?”張浩反問。
隨之很快,又道:“帶人去劉玉家,把他請來,雖有陛下旨意,但還得是與他這個當事人交代幾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