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聽張浩把此事說的頗為重要,呂三也動心了,定了定情緒,回道:“好,我去!”
這是呂三自己的選擇,張浩也沒有多言,道:“既決定去,便準備一下,隨時出發吧。”
正說著,有彩票所伙計通報,道:“指揮使,焦公來了...”
焦芳已站在門外了,完全可以清楚瞧見里間的張浩了。
張浩即便不愿見焦芳,也找不到合適的拒絕理由,起身笑嘻嘻地言道:“焦公到了,快請進!”
焦芳進門,臉色依舊黑如鍋底,拉著身后的焦成,道:“焦某今日來是想問問張指揮使,犬子所犯何錯,為何要把他毆打于此,張指揮使若有不滿,直接找焦某便是,禍不及家人,不必找犬子的麻煩。”
錦衣衛設立到現在,估計從未有過張浩這么憋屈的指揮使。
竟被一個大臣如此劈頭蓋臉的責問。
張浩心中把焦芳罵了一千遍,臉上卻笑得燦爛,帶著幾分后悔與自責,回道:“原來這是焦公的公子啊?我還以為真是哪家紈绔盜用焦公之名呢?”
“你說誰是紈绔?”
借著焦芳的名,焦成又硬起了不少。
在場的段鴻喜,呂三以及一眾伙計帶著怒氣,他們只等張浩一聲令下了,只要張浩下令,不說區區一個紈绔了,就是焦芳他們都敢往死里揍。
等了半晌,張浩卻是遲遲沒做言語,反倒是與焦成嘻嘻一笑,道:“焦公子莫要對號入座,我也只是隨便說說罷了。”
緊接著,轉而與焦芳,道:“焦公,這里是受陛下之命才開辦的,再加上這些東西都是新鮮事物,為了能順利開下去我也不得不采取一些強硬手段,這次開獎之數是有些不吉利,卻是也沒人買這個數,但不不能因此便質疑其開獎結果的真實性吧?哦,對,質疑也屬正常,我也給了機會讓令公子親自再嘗試一遍,從頭到尾可沒有任何欺負令公子之處,可令公子不認同自己嘗試之后的結果便大鬧彩票所,我實在沒辦法,只能采用強制手段了。”
說著,張浩恢復了痛心疾首,道:“其實,如此手段也不過是手些皮肉之苦,總比被抓到錦衣衛強些的,其實,說到底我確實不知這是焦公的公子,若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采用這種手段的,即便再艱難肯定也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
焦芳為劉瑾司禮監批閱的折子潤色,又為營建豹房無休止的提供勞力以及木料等物。
說白了,劉瑾現如今干的所有壞事焦芳都有所參與的。
現在把焦芳弄倒勢必要牽連到劉瑾一些,可現在這個時候,明顯未到搞垮劉瑾的合適時機。
就目前這些事情,即便真憑實據的擺在朱厚照面前。
只要劉瑾掉上幾滴眼淚,說上幾句軟和話,肯定會被赦免的。
別看朱厚照對劉瑾時長以狗東西相罵,但對劉瑾的情義卻還是張浩無法比擬的。
一個教其幾套戲法的玩伴怎能與從小陪伴長大的內伺相比。
因此說來,想要搞垮劉瑾務必得抓到其足可無法翻身的證據才行。
張浩說了這么一大堆,明顯是在示弱。
焦芳雖說還黑著臉,卻像一只斗敗的大公雞一般,高昂著頭顱務必興奮。
張浩也不管焦芳的態度,問道:“要不我把焦公子的彩票錢退了,就當作是給焦公子買湯藥錢了。”
這彩票所反正有朱厚照的份額,即便退給焦芳也不是張浩一人的損失。
而且也不見得焦芳敢要這個錢的。
果不其然,張浩才開口,焦芳卻是連連擺手,道:“不必了,既是買了彩票豈能有退回的道理?”
焦芳不要,張浩卻是非要給的樣子,招呼道:“喜子,去從公賬上拿一貫銀子來。”
張浩故意提及了公賬,焦芳跑的比兔子還快,直接拉著焦成就走,頭也不敢回,深怕張浩把錢給出去一般。
但看得出來,一貫銀子雖說不多,焦成倒是不想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