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兵丁安靜下來后,張浩才道:“今日你們第一日入營地,這紅燒肉就當作是為你們接風了,每人一碗,可拿回去給你們家人食用,從明日起,東山商行會幫忙安置你們的家人,身體不好,請郎中瞧病,無活可干的優先安排,總之你們有任何困難,東山商行都會想辦法為你們解決。”
這個好處在他門報名之前,可沒人說過。
現在聽到難免有些云里霧里,不可置信。
張浩也不管這些人的情緒,緊接著又道:“為你們安排這些,本指揮使只有一個要求,你們所有人半歲之內不可出營,每日必須要按照營中計劃按時訓練,誰若有懈怠,甚至是違逆不從,莫怪我軍法從事。”
甜棗有了,巴掌也得準備起來才是。
震懾住幾人后,又道:“你們好生訓練,咱東山衛是衛所編制,現只有一個百戶所,往后肯定是要擴編,你們作為東山衛的原老,往后擴編之時有率先提拔之優勢,也就是說,你們要好生訓練,往后很有小旗,總旗,百戶,千戶之類職位多的是。”
現在只是讓他們吃肉,練兵之事明日才開始,具體如何訓練,明日再說也不遲,張浩直接招呼道:“行了,分發吧。”
王黑子是張浩的長隨,在東山衛無人可用的時候,當然是要由王黑子負責的。
“王黑子,怎是你?”
“劉二,沒想到吧?現在我是東山伯的長隨了。”王黑子得意道。
劉二則撇撇嘴,道:“別廢話了,后面人等著呢,快給我拿肉。”
王黑子下順手抄起一個碗,用力盛了一勺,放入碗中,道:“給你。”
王黑子組織分肉的功夫,張浩則與張清還有楊茂德去了營帳。
“張浩,你是何意?什么十五至二十五,什么干滿十年顆安排進入鄉中衙門當差?這些我怎不知道。”
這些東西,張浩的確未與張清說過。
對張清的責問,張浩冷冰冰回了一句,道:“吾乃指揮使,有你這么與上官說話的嗎?再說了,本指揮使決定的事情,憑什么要提前告知你?”
“你...”張清被氣得咬牙切嘴。
張浩卻是微微一笑,越過張清走至楊茂德身邊,道:“師父,徒兒另外準備了酒菜,一會兒便讓他們送過來,徒兒為兵丁的訓練準備了些計劃,師父先看看。”
楊茂德對誰都是如此,帶著幾分不耐煩的拿過張浩手上的計劃,漫不經心瞧了一遍,沒好氣地道:“怎才訓練四個時辰,加到五個,中午還歇息,這個也取了...”
楊茂德對自己要求若是不嚴,怎能把單手的力量訓練出來。
一個隊自己都嚴的人,對別人也不會松了的,尤其是還盼望著能有所成就的人。
張浩無奈,他早該想到的,他當初剛拜師的時候就差點被練死。
“怎么?不行?”楊茂德又問道:“我楊茂德練兵從不拖泥帶水,若是如此不行,你便另請高明去吧。”
楊茂德練兵雖說嚴苛些絕對比張清強不少。
張清他雖是百戶,但所有的練兵方式都是上面定下來的,推陳出新根本就辦不到,所以一些練兵之上還得是依靠楊茂德的。
只是楊茂德不喜歡這些事情,需要有個人具體去做,而張清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楊茂德才拒絕,張浩馬上便笑嘻嘻地道:“師父說怎么做就怎么做,徒兒聽著便是。”
張清在來的時候,張景寧便嚴厲叮囑要多聽張浩命令,與楊茂德多學習著。
張清是莽撞些,但卻是佩服有本事之人。
“大兄,往后軍中訓練之事多聽著師父些。”
解決了正事,張浩又以私人關系叮囑了張清一聲。
張清雖嫌棄張浩沒與他通氣對兵丁許諾的那些事情,對張浩的叮囑卻也沒反駁,回道:“嗯,放心吧。”
王黑子分發了紅燒肉后,張浩這里也無事了才拿著剩下的回了家。
紅燒肉本來就綽綽有余,在分發完之后王黑子自己填飽肚子后,才拿著剩下的一大碗回了家。
此時在搭建起不久的兩間房屋前,兩個四五歲的孩子并列而坐,男孩手中端著紅燒肉,女孩則用手指直接抓著碗中的肉吃。
“青梅,快吃吧,這是我從家里專門拿出來的。”
“你家肉好多嗎?”
“也不算多,不過我家經常吃,早吃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