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寧一聲厲呵,旁邊鬼鬼祟祟那人咕嚕一下爬了出來。
“劉二?不去訓練,在這里作甚?”張浩率先問道。
對張浩詢問,那劉二竟是回都沒回,直接道:“陛下,小人有事要說。”
朱厚照到營地身份一直是保密的,劉二能認出朱厚照身份這倒真是讓人費解了。
朱厚照瞅了一眼張浩,冷聲開口道:“何事?說吧!”
朱厚照開口了,劉二倒是不說了,跪著往前挪動了幾步,神秘兮兮地道:“此事事關重大,小人要單獨與陛下說。”
劉二他何等身份,朱厚照豈會聽他說。
“有何事,你直接與張指揮使說就行了,他會轉告朕的。”
“此事就是有關張指揮使的,小人要狀告張指揮使,請陛下摒退左右。”
張浩也沒做虧心事,他也不怕劉二在朱厚照面前胡言亂語,頗為大方地道:“那行,陛下,臣先回避...”
才走幾步,朱厚照卻攔了下來,道:“小耗子,你不必走。”
隨后與跪倒在地的劉二,道:“走,去營帳說,有何關于張指揮使的,就當著他的面說,正好也可對峙。”
朱厚照不容分說,劉二面色帶著為難,卻也只能站起來跟著朱厚照一塊去了營帳。
到了營帳門口,一隊護衛圍在了周圍。
張景寧則與張浩陪著朱厚照一塊進了營帳。
作為金吾衛指揮使的張景寧本就有貼身保護朱厚照之責。
剛進營帳,朱厚照便直接坐于主位上,直接朝著下面的劉二招呼道:“何事,說吧!”
劉二帶著慌張看了一眼張浩,有幾分怯懦,道:“陛下,小人若說了,求殿下定保證小人無恙,小人怕張指揮使會報復。”
張浩心中陡然升起了一道無名怒火,這狗東西,早就看他不順眼,幺蛾子怎這么多。
若不是當著朱厚照的面,他早就上前揍他丫的了。
“你若說便說,不說便出去,朕何保證都不能給你。”
“陛下,此事真特別重要。”
“說不說?”
“說,小人說...有個自稱是寧王的人給張指揮使送了禮,張指揮使還答應他,寧王若有事會不遺余力幫忙的,小人雖只了解官家的那些事情,但小人卻知曉,以張指揮使的身份,私自答應藩王幫忙絕非好事,小人知曉此事后,實在不知該稟報到哪里,今日...”
劉二還未說完,朱厚照便大喝一聲,道:“夠了,狀告長官可知是何罪?”
一聲厲呵,劉二以頭杵地,砰砰磕在了地上,道:“小人知狀告主官實非無奈,指揮使給小人飯吃,對小人有恩,小人實在不愿看到指揮使在犯錯之路上越走越遠。”
理由倒是挺冠冕堂皇的。
不過,朱厚照對此卻并不買賬,道:“知道便好,你為兵丁不僅敢私自探聽軍機大事,竟還敢賬告主官到朕跟前,小耗子,你新軍這軍紀可不太嚴明。”
提起這個事情,張浩可比竇娥還冤。
劉二前幾日剛受了軍棍,而且還比別人多十棍,自然休養的時間就比別人長了些。
彭仁找來的時候,張浩還以為所有人都去訓練了,所以此也就沒做防備,哪知竟還多出了這么一個漏網之魚。
張浩尷尬一笑,帶著幾分不好意思道:“是臣失職。”
對張浩的抱歉,朱厚照也不再苛責,大手一揮,道:“罷了,你既軍紀不嚴,朕便替你收拾他,來人,把此人給我朕拉出去打。”
劉二狀告自家兒子,一旁的張景寧早就看不下去了,瞅著這個機會,立即道:“打多少?”
“五十吧,兩罪并罰,該讓他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