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過年的前一日,王守仁結束了對南贛之地的巡查回到了京師。
在王守仁進宮復命的時候,張浩也一并被召集進了宮。
“陛下,寧王在南昌確有不法事,侵占良田,為奸商巨賈提供庇佑,大肆買進奴仆,且在一處秘密莊園鍛造兵器訓練奴仆。”
“什么?竟還敢鍛造兵器,可屬實?”
雖知曉朱宸濠有謀反之心,但當真正聽到謀反的事情還是頗為震驚的。
王守仁不慌不忙,頗為淡定回道:“屬實,臣遣人查到了莊園的位置,也派人靠近查看過了,雖有狗吠之聲,但隱約之中的確有打磨兵器的聲響,而且距臣派去的人觀察,連續幾日都有人運送菜以及運出一些垃圾,而且每隔七八日還會運送十幾輛馬車的糧食,種種現象看來,寧王買進的那些奴仆都用來訓練私兵了。”
當初朱棣起兵時以養雞鴨鵝來掩蓋打造兵器的聲音,現在寧王以養狗來掩蓋,還真是有樣學樣了。
只不過,朱宸濠自不量力,從一開始便注定要失敗的。
以藩王身份能夠造反成功的也就只有朱棣了。
這得意于朱棣自身的本事,也得益于朱允炆過分注重文臣,又無果敢的魄力,更得益于老朱殺光了能領兵出征的大將。
“好啊,如此狼子野心,只憑蓄養私兵一條朕便可要了他腦袋,立即傳旨南昌衛...”張浩氣呼呼的罵道。
朱厚照命令說到一半,張浩微微一笑,道:“陛下,寧王有此心思這乃人盡皆知之事,臣以為不必急于一時出兵,只抓一個鍛造兵器以及蓄養私兵,這雖說證據十足,卻還不夠,臣以為還能再等等,要讓寧王狗急跳墻,把私兵主動暴露出來,如此出兵也就更為名正言順了。”
張浩幾次阻撓朝廷出兵,朱厚照眼睛咕嚕轉了一圈,隨后在張浩身上打量了起來,道:“呀...”
什么啊?看朱厚照那眼神怎有些毛骨悚然。
在張浩緊張了半晌,朱厚照這才又出言道:“莫不是你想此事訓練新軍?”
原來是這個啊,搞這么大驚小怪作甚,他還以為朱厚照會覺著他這么做是在替朱宸濠說話呢。
不過,他倒的確有這個心思。
朱宸濠無論如何訓練私兵,那都上不得臺面,新軍那一百人全部操以火器的話,解決起來并不難。
張浩也沒隱瞞,直接道:“臣確有此意,寧王并不算強勁的敵人,若能以此練手,對新軍的成長是有莫大好處的。”
張浩大大方方表明,朱厚照更大方,大手一揮道:“如此也好,那便再等等。”
一旁的王守仁看著朱厚照與張浩如此兒戲的定下此事有些無語,勸道:“陛下,明明證據已有,只要派出南昌衛便可解決的事情為何還要再等下去,新軍若想實戰訓練完全還可再找機會的。”
這王守仁真是的,虧得他當初舉薦了他。
朱宸濠的事情朱厚照都已經答應了,為何他還要與他過不去。
未等朱厚照拒絕,張浩便道:“王御史為何又急于這一時,馬上就要過年了,讓將士們過個好年不好嗎?”
王守仁好歹也是能被稱為一代大師之人,怎能在張浩三言兩語之下就無言以對。
不過,就在正準備回擊之時,朱厚照卻是直接擺手,道:“大過年的,王卿回吧,等有合適的機會,朕便把王師傅也調回京,小耗子,今晚你陪朕放煙花,正式過年的時候,朕怕是也沒時間玩。”
朱厚照明顯不愿再聽,王守仁知曉即便再勸也無異于浪費口舌,只能拱手退了出去。
王守仁退出,朱厚照便抱怨了起來,道:“真是啰嗦,與王師傅一樣。”
對這個問題,張浩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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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老爹王華做過少詹事,在朱厚照耳邊肯定沒少嘮叨的。
放完煙花,張浩直接回了他家。
他有自個兒的府邸了,有時間還是要回這里的。
只不過剛回府,便有門子湊上來,道:“伯爺,那彭仁又來了。”
“哦?又來送來了?”張浩眼中滿是金光道。
“應該是,所有東西都在王管家帶領下拉進后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