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徐艷紅當著張景寧的面拿出了紅包,道:“浩兒,之時咱家城南五百畝良田,算作是你的壓歲錢。”
這也太豪了吧?一個壓歲錢就直接拋出五百畝地,家里這也不像有錢的啊。
張浩愣神,張景寧倒是著急了,督促道:“愣著作甚,拿著啊!”
“兒子有產業了,不需這么多地了。”
五百畝良田光是收租也餓不死了,可他東山那些產業可比之強太多了,他還真就看不上那五百畝地的。
“給你就拿著便是,哪那么多廢話。”
若是以前,這五百畝地張浩肯定不會客氣,可現在他還真不需要了。
張浩再次拒絕,道:“父親,兒子產業都在東郊,若在城南再置辦這么些土地的話還得打理,兒子實在沒這個時間,張伯精明能干就讓張伯管著吧,兒子若有需要直接再找張伯便是。”
這下完全是他的肺腑之言,他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再去管城南的事情實在沒那個精力。
這個理由完全找不到任何瑕疵。
一旁的徐艷紅適時,道:“浩兒所言也對,讓張管家負責著,浩兒若是需要直接從家里拿就是,清兒心思也不在此,家里的這些產業將來還得是浩兒來操辦的。”
徐艷紅也知曉張浩現在的身家可比張家強太多,又如何會怕被張浩搶奪。
徐艷紅開口,張景寧倒是沒堅持,道:“那好,就讓張如管著,去賬上拿五十兩當做張浩壓歲錢,張清那份你先拿著,等他訓練結束再給他。”
五十兩銀子當壓歲錢是不少,但張清也有,張浩拿著這五十兩也就沒絲毫壓力了,直接拱手道:“多謝父親,母親。”
張景寧話少,也不再多言,直接擺手道:“吃飯吧!”
年夜飯吃完,張浩一覺睡到了次日中午。
洗漱之后,便直接去了北鎮撫司。
過年期間,盜賊之流尤其多,不僅五城兵馬司以及三法司忙,錦衣衛也不清閑。
才剛到北鎮撫司,牟斌便到了。
對于牟斌,張浩還是頗為尊敬的。
“牟鎮撫司來了,快來,請坐,來人,倒茶來...”
“張指揮使莫忙活了,今日某前來是有一事要說,到現在為止,石文義培養起來的人皆已被清除出去,即便有那么一個兩個漏網之魚,沒有石文義庇護他們也難成大事了,而且,在這段時間,某已嚴抓了幾月軍紀,衛中兄弟也重視起律法了。”
牟斌說了一大堆,最后終于說出了重點,道:“某想辭官歸鄉,望指揮使能夠批準。”
辭官?
張浩有些詫異,好端端的辭什么官。
“某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待在南鎮撫司礙手礙眼,正好有機會,某便想著辭官回鄉養老,望指揮使能與陛下說說,準某歸鄉。”
仔細想想,牟斌的選擇倒也不失為一個正確的選擇。
錦衣衛作為皇帝爪牙,有幾個指揮使是能夠善終的,牟斌能有機會辭官歸鄉,且自己還有這個覺悟實屬不易。
張浩沒再挽留,又問道:“牟鎮撫司可想好了?牟鎮撫司若覺著在南鎮撫司難發揮自己才能,我倒是可讓請陛下調來北鎮撫司,指揮同知,哪怕再來當這個指揮使都行,反正我接任的事情實在太多,也有些忙不過來。”
忙不過是實話,請牟斌回來繼續當指揮使也是實話,現在需他做的事情實在太多,錦衣衛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他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找人接替,若是牟斌來接任,倒也沒什么不好。
只不過,牟斌若復任指揮使于他本人有些不利。
一朝天子一朝臣,牟斌作為弘治皇帝提拔上來的人,即便能力再出眾,都很難被朱厚照重用。
“不,某辭官是發自真心并未有其他意思,先帝對某恩重如山,某為先帝盡忠職守掌握錦衣衛幾十年,先帝不在了,某本該立馬離開的,只是不想看著錦衣衛生出亂子,現在指揮使執掌錦衣衛,且滿腔正義,某放心了,請指揮使定要批準。”
牟斌說的如此實誠,張浩若再挽留也顯得矯情了,直接道:“牟世伯既然考慮好了,那小子便即刻進宮見陛下,世伯回去等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