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對張浩雖有懷疑,卻也并未馬上定性,畢竟張浩事朱厚照面前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的那些事情若想成功,有張浩幫忙,那絕對是能夠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的。
如此一個捷徑,自然是不能輕易舍棄。
“貿然定性恐會喪失絕佳機會,還得再找機會好生探查一下情況,畢竟張浩也才是剛掌神機營不久,說不準是中間出了什么岔子。”
朱宸濠不死心,龔真也不再相勸,道:“在下在京中有暗樁就讓他們在探查一下錦衣衛的情況,若錦衣衛內部仍舊存有分歧,那便說明是王爺所言的那個情況,再查探一下押送胡世寧的那兩個千戶,如何?”
這的確是一個絕佳辦法。
朱宸濠沒再反駁,直接道:“嗯,那你便去查查,如今因劉瑾余黨被清洗,本王安排在京中的一些暗線大部分都被破壞,想要查探道京中的情況已是不易,只能勞煩龔教主了。”
龔真從王府出來,乘馬車回了街角的一處大車店。
此處表面往來的都是些苦力,實則那些苦力都是白蓮教成員。
進了門,龔真直接進了后院的一間屋子。
“阿秀,我回來了。”
里屋一女子探出頭,應道:“今日怎這個時間回來?”
龔真抬腳進了里屋,回道:“彭仁受朱宸濠命令去殺胡世寧,被二十余人都被錦衣衛斬殺了,現在對張浩有些懷疑了,我提議讓咱們在京中的暗樁查一下情況,他答應了。”
提起張浩,叫作阿秀的女子咬牙切齒道:“阿應之仇定找張浩報了。”
龔真把女子涌入懷中,撫摸著女子的秀發,滿是愛意,道:“放心吧,阿應也是我兄弟,我不會忘了了,朱宸濠才疏又多疑,他想結交張浩,我若阻攔,他會覺著我有私心,現在出了事,我也并未一味說張浩如何不可信,派人去給他查,證據擺在面前他不信也得信,而且如此一來,他對張浩也會有滔天恨意,正好接著他給阿應報仇,咱白蓮教發展到現在不易,天下朱家王爺多的是,擁立不成朱宸濠再找一個就是。”
阿秀從龔真懷中坐起身,道:“阿應太過偏執了,他若能不走,不去貿然弄什么紅陽教,不去刺殺正德皇帝,你們兄弟二人聯合,何種大事不成,其實,阿真,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咱好生過日子。”
對此言龔真明顯不信服,猛然從椅子上起身,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老朱家能夠當皇帝,我老龔家也能當,他朱重八做過和尚,討過飯,我老龔家還帶還是書香門第出生,憑什么做不得。”
叫作阿秀的女子不再說話,倒了杯茶遞給龔真,道:“喝些水,再去安排其他事情吧。”
龔真吼過安秀也覺后悔,接過茶,道:“放心吧,我又不會做那些危險的事情,能出了何事,阿應的事情你放心,我會給他報了仇的。”
這個叫做阿秀的女子與與龔真,何應一塊長大。
小時候光著屁股一塊玩,不想其他,等年紀漸長,情竇初開后,龔真和何應都喜歡上了阿秀。
自小受了苦的阿秀自然是更喜歡成熟穩重能夠照顧人的龔真,不喜歡整日嬉笑玩鬧欺負她的何應。
何應看起來大大咧咧,心眼卻小的很,見阿秀和龔真在一塊后,便離開了白蓮教,自行創立了紅陽教。
創立紅陽教后為了盡快干出一番事業給阿秀瞧瞧,便不計后果的施行的刺殺朱厚照的事情。
可惜運氣不好被張浩撞破。
阿秀選擇了龔真,卻還是把何應當做哥哥看待的。
何應是被張浩間接害的,除了要找朱厚照報仇之外,當然也是要找張浩的。
這個阿秀看起來柔弱,也希望過平安日子,卻是白蓮教和紅陽教共同遵奉的無生老母。
平日里也會協助龔真處理一些白蓮教的事情。
“好了,我去安排人查,若是真如猜想那般朱宸濠自會找張浩算賬,若是不屬實,張浩倒也是一步好用的棋,等實情成功解決張浩也就更輕而易舉了。”
......
十幾日之后的一大早,陳同和羅光押送著胡世寧和劉聰到了京師。
這十幾日一直風平浪靜,什么大事都不曾發生。
胡世寧和劉聰被押送到京師后,直接投到了詔獄。
“胡伯父,你不是說我的案子是要上報刑部,那我不是應該去刑部大牢嗎?為何會到了錦衣衛,家父以前曾說過,錦衣衛大牢最陰森,進了這里的人就沒有能夠活著出來的。”
對這些胡世寧也有些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