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錦衣衛指揮使張浩與朱宸濠沆瀣一氣了,可一路上這些錦衣衛對他還算客氣,除了待在囚車中沒有自由外,所有的吃喝與押送的校尉沒什么兩樣。
而且,這些校尉對劉聰還多有照料。
所有的一切都與他想象的太不一樣了。
“喂,我要見你們指揮使,我要見陛下...”
反復喊了幾句,一個臉上帶著橫肉的彪形大漢,走了進來,道:“我家指揮使有時間會見你的,至于陛下哪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別吵吵了。”
“胡伯父,這到底怎么回事?”
胡世寧完全無法回答,這些個問題他也完全搞不清楚。
“先待著吧,等見到張浩一切便能夠迎刃而解了。”
另一邊,陳同和羅光把一摞所有的情況當面報給了張浩。
“你是說,截殺胡世寧那個領頭之人被喊做彭先生?”
得到應答后,張浩還是有些詫異的,道:“怎就親自出動了,好歹也是送過這么多禮的人。”
當聽到說胡世寧曾多次對他破口大罵時,原本他準備去瞧瞧胡世寧的腳步停下了。
太沒眼力勁兒了,他明明是好人,怎就非得把他想成壞人。
這樣的人是該留他再吃幾天苦頭的。
“就讓胡世寧在詔獄再待幾日,把劉聰接出來,一個孩子顛簸了十幾日,再在詔獄待下去身體怕是受不了。”
陳同眼力勁絕對比胡世寧強,立刻附和道:“好啊,屬下看胡世寧精力頗為的充沛,在詔獄再待個十天半月的也沒多大問題。”
張浩更是大手一揮道:“那就讓他呆著,多待上幾日。”
很快,劉聰被陳同帶到了張浩面前。
此時的張浩正吃著午飯,見到一個眼神中滿是懼意的孩子,招了招手,道:“來,過來。”
張浩雖和氣,劉聰卻是挪不動步子。
一旁的陳同隨之領著劉聰上前,道:“坐吧,先吃飯。”
劉聰緩慢挪動步子坐下后,卻也不敢拿筷子。
陳同直接把筷子遞過去,又往碗里夾了菜,道:“吃吧,先吃什么自己夾。”
劉聰的畏懼也屬正常范圍,張浩吃著菜的功夫,又道:“這幾日你便待在鎮撫司,有事直接找他們。”
半晌的功夫,劉聰怯懦著問道:“為何?胡伯父說,我進了京便要押往刑部大牢,等著秋后問斬了。”
怪不得劉聰滿身中滿是畏懼,原來是被胡世寧嚇得啊。
誰說進了京就一定要押往刑部大牢。
張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別聽他的,你的事情還未查清楚,去什么刑部大牢,就好生在這里待著,等過段時間,你的案子會重啟的,你爹的冤屈也會重新調查的。”
這番保證后讓劉聰膽子大了許多,又道:“打死我爹的那人還想刺殺胡伯父,被錦衣衛斬殺了...”
“等等...你說那次的殺手中有打死你爹的人?”
“是啊,胡伯父說的,胡伯父說被掩埋的那些殺手終就有。”
張浩恍然,原來那次刺殺派出的都是朱宸濠的骨干啊。
要是這樣的話,朱宸濠怕是要把他恨死了。
這樣的話,會不會把給他的那些東西再要回去?
若要的話,他可是拿不出來的,那些東西大部分可都用在營建豹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