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上,幾家戶戶一片歡聲笑語。
一路逃荒,能夠活下來且安家落戶,雖背井離鄉,卻也慶幸無比。
“老六,進了東山衛好好干,咱家能有現在沾了你的光,也感謝東山伯,若非東山伯收留,咱家一家怕是早喂狼了。”
“知道了,爹。”
......
“阿生,跟著東山伯好生訓練,莫學劉二,忘恩負義,承蒙東山伯收留,還陷害東山伯,幸賴當今陛下還不算昏庸,若是不然豈不是我們這些人大好的光景都毀了。”
“劉二去了東禹看銅礦,那他家人去哪了?”
“家里出了那么一個子弟,他們還哪有臉再在這兒待下去,都去東禹了,東禹條件雖說惡劣,也能填飽肚子,要我說,碰到這樣的人就該把他趕出去,還收留他作甚。”
“東山伯寬仁,估計是怕他們一家出去餓死了。”
“是啊,東山伯真是個好人,前個兒,我在作坊干活,不小心摔壞了東西,東山伯瞧到后,不僅沒苛責,還問我摔傷了沒,兒啊,到了東山衛,東山伯讓你作甚,你便去作甚,千萬不能有其他心思。”
“知道了,爹,兒子都明白。”
......
家家戶戶幾乎都上演著叮囑自家兒子在東山衛好生干的戲碼。
而在同一時間,張浩卻回了安鄉伯府,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圍坐在了一起。
“爹,兒子敬你一杯。”張清首先端起酒杯道。
經過在東山衛幾個月的訓練,張清倒是不再有先前那般莽撞,看起來成熟了許多。
張景寧對張清頗為寬容,雖無笑意,卻還是端起了酒杯喝光了酒。
“張浩,我也敬你一杯。”
在東山衛三個多月,張清的表現倒也讓張浩頗為滿意。
對張浩的敬酒也接了下來,回道:“多謝大兄。”
酒喝光,張清隨之表示道:“在東山衛,我終于知曉了自己該干什么事情,以前在神機營,若想好生練兵,還得巴結著上官,不然的話,隨時找你麻煩,我最煩應付那些事情,而且那些事情,我實在是做不來。”
張清性子的確只適合做先鋒。
“張浩,往后我便跟著你干了,在家中你喊我一聲大兄,到了外面,我便聽你差遣。”
把張清安排在東山衛,就是覺著張清能有這個覺悟。
張清說的這么明白,張浩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大兄盡管放心,我既為東山衛指揮使,自當愛護兵丁,也會為大兄謀得一份功業。”
入了東山衛,雖有各種原因,但最大的一個還不是希望能為自己謀得一個功業嗎?
一番推杯換盞,張景寧直接端起酒杯,道:“我也敬你們二人,望你們兄弟二人齊心早日凱旋。”
東山衛出動是為何種原因,張景寧并未詳細打聽。
這個事情具體知曉之人也就只有張浩和朱厚照,打聽多了也沒好處。
“謝父親。”
“謝爹。”
幾杯酒下肚,張景寧不再相勸,張清和張浩也不再多喝。
明日便要正式出征了,他們兩人好歹也算作是主將,可不能誤了大事。
次日一早,張清和張浩早早神清氣爽的出現在了東山衛。
那些兵丁都住在東山上,即便都回家了一趟,但也都一早便穿戴整齊出現在了營地的校場之上。
三個月的努力,這些兵丁的變化是有目共睹的。
瞧著這些整裝待發的兵丁,張浩率先站出來,道:“將士們,三個月訓練,馬上就要到檢閱之時了,此番出征往爾等能建功立業為你親眷爭光,凡戰死戰傷者以朝廷標準十倍撫恤,凡立功者以朝廷五倍獎賞。”
有了激勵方才能夠使得作戰更為勇猛。
該說的大道理平日里也說了不少,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也無需多說了。
“好了,開始出發吧。”張浩揮手命令道。
隨著各總旗和小旗下令行軍,張浩這才又與張清,道:“張百戶,行軍之事便全靠你了,我得先率錦衣衛走一步了。”
畢竟是先去宣讀申斥旨意的,若是與東山衛一塊出發,不僅會暴露自己的底牌,最關鍵的是也不甚合適。
大致如何行動,早之前張浩便與張清和楊茂德簡單介紹過了,因而對張浩這個安排也有些了解。
“師父,如何行軍你多操心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