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不愿去南昌,更不愿跟著張懋一塊去。
可為了他將來的榮華富貴,也是不得不踏上了南下的慢慢征途。
不,那絕對不是慢慢。
從京師出發到現在三個多時辰,除卻在換馬歇了片刻,其余一直都待在馬背上。
一路顛簸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
“英國公,咱歇歇成不?”
張鶴齡不愿跟著張懋一塊出來,張懋還不愿帶著張鶴齡呢。
不管張鶴齡怎么說就是不搭理。
張鶴齡說不動,自己歇息一下,張懋早就沒影了。
這個事關他以后的榮華富貴,自是不能含糊,不就是受些顛簸之苦了,總比將來落魄的好。
另一邊,張浩也是以為最快速度行進的。
張懋行進的再快,也不能在中途追上張浩。
依靠錦衣衛八百里加急的渠道,十日的時間一隊人馬便趕至了南昌。
“指揮使,現在咱怎么辦?”陳同問道。
“先找個客棧好生歇息一夜,明日便去見寧王。”張浩命道。
“是。”
陳同才應了一聲,一旁的朱厚照倒是不滿了,追問道:“費了這么大勁兒趕到南昌了,為何不馬上去寧王府上?”
張浩投過去不滿地眼神很快變成了微微笑意。
算了,這家伙一路上還算給面兒,基本上沒惹事,算作是回報,他想知曉什么,直接告訴他便是。
不過,好像即便不是當做回報,他語氣都不能太過惡劣了。
唉,誰讓人家是皇帝呢。
“現在兄弟們皆疲憊,氣勢尚明顯不足,若是現在就過去,很難取得勝利,若是不能在這個方面取勝,那咱這道旨意的用意又何在?”
王黑子一路與朱厚照相處融洽,對朱厚照冒冒失失的詢問,好心叮囑,道:“伯爺怎么說咱怎么做就是了,問那么多也不嫌累得慌。”
不管怎么說,朱厚照總歸是知曉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倒也不介意王黑子的吐槽,嘿嘿一笑,道:“是,你說怎么著就怎么著。”
有他在這里鎮著,是他想想怎么著就能怎么著的嗎?
罷了,現在已然是深入虎穴了,更得保護好朱厚照的身份,一些問題將來再做辯解也還是來得及。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在離京沒多久,一行人便直接換上了便服。
身著著便服,張浩也不含糊直接找了家距離寧王府邸最近的客棧。
“把馬喂好,吃食挑選好的上。”
一連十幾日都沒曾好好吃飯,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當然得飽餐一頓。
客棧伙計結果碎銀子,毫不含糊立馬應道:“好嘞,客官,稍等片刻,馬上就好。”
兩大桌子酒肉,一眾校尉一桌。
張浩則與朱厚照,王黑子以及陳同一桌。
朱厚照行事雖說不靠譜,但餐桌禮儀掌握的很好,坐有坐像,最關鍵的是筷子不碰碗碟,吃飯不發出聲音掌握的極為到位。
再觀其他人,大快朵頤,整個客棧差不多充斥的都是他們的聲音。
“朱壽,你細皮嫩肉的能與我們一塊急行軍倒也算了,怎吃飯還如此婆婆媽媽,像沒這樣能吃飽嗎?”
王黑子自己吃的糙,還不忘關切起朱厚照來。
朱厚照的夢想并非做一個好皇帝,而是要做個能征善戰的大將軍。
一個大將軍吃住都不能與兵丁同行,又如何領兵打仗?
對王黑子的建議,朱厚照極為虛心,問道:“你是如何吃的?”
王黑子更是大方,直接演示了一遍,道:“就這樣吃就是了,真沒必要那般扭扭捏捏的。”
王黑子教授的實誠,朱厚照學得認真,片刻功夫,朱厚照吃飯的響動便蓋過了一桌上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