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把朱宸濠謀逆之事的影響降到最低,張浩盡一切努力及早把此事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對其他牽扯之人也并未一刀切,集合往日所犯罪行以及造成的影響,最嚴重者也不過是一個流放而已。
就如陳節,利用手中特權造成了劉八百的冤假錯案,幸好劉聰未被行刑,情節雖惡劣,卻也只是罷官革職流放而已。
流放之刑雖苦,卻好歹也保住了性命,一旦碰上朝廷大赦天下還可歸降鄉,不過當官三代之內是沒這個可能了。
陳節在從詔獄被刑部官差提走之時還一個勁兒的道謝,完全把張浩當做是再生父母。
“忠義侯大恩,陳某沒齒不忘。”
他所做的這些事情完全是發自良心,可從未有讓誰對他感恩戴德的。
張浩也不曾這份感謝,抬手道:“某與爾并無私仇,自是不會把爾趕盡殺絕,只望爾能改過自新,莫要損民害民。”
不管以后能不能改,現在逃得一命當然會滿口答應的,“那是,那是...陳某會記得這個教訓,也會八把此寫入家訓中。”
若能教導后代咨詢向善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張浩淡然一笑道:“寫進去倒是無妨,只盼爾后代咨詢莫要堅持不懈與某報仇便好。”
當然,這純屬玩笑。
若陳節格局真這樣小,后代祖祖輩輩都是為報仇而活,那也成不了什么大氣候。
“好了,走吧。”
與張浩道謝的不止陳節一人,這些人沒有一人會覺著自己進了詔獄還能活著出來,都做好被打入寧王黨,然后等著掉腦袋了。
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他們不用死了,他們當然是有感激激動的。
不過現在感謝也是沒反應過來,等慢慢想明白,感謝不僅不會存在,還會把把他扎小人的。
罷了,不管他們往后怎么做,現在感謝答應著便是了。
把與朱宸濠有牽扯之人按照最后處置全都安排好了之后,張浩才去見了張鶴齡。
倒現在,張鶴齡在詔獄已待了整整五日。
看得出來這五日對于張鶴齡來說很難熬,只不過五日不見,張鶴齡已然受了很多。
張浩一靠近牢房,張鶴齡凄厲的吼叫便傳了過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難不成是關瘋了?
張浩越往前走,喊叫聲越大。
張鶴齡喊的厲害,張浩也不敢招呼獄卒開門。
這個時候進去,萬一張鶴齡發狂,他反擊過當苦心安排的這些可就變成泡影了。
張浩不敢進去,只在外面喊道:“壽寧侯,壽寧侯...”
喊了那么幾聲,牢房里披頭散發的張鶴齡終于有了反應,猛然跑了過來,抓著張浩道:“忠義侯,陛下是要殺我了嗎?”
張鶴齡膽小倒是有所準備,倒是想不到竟會到了這個程度。
這完全就是風聲鶴唳了嘛!
張浩也不回答,問道:“壽寧侯怎會這樣想?”
這么一問,張浩說的頗為激動,道:“今日一大早我便聽得有獄卒在帶人離開,那么多人同時被帶走難道不是去斷頭臺,難不成還要放了他們不成?”
看來,是詔獄的惡名把這位壽寧侯給嚇到了。
張浩看張鶴齡情緒穩定了,這才招呼獄卒開了門。
門開之后,張浩也沒進去,畢竟五日的排泄之物實在嗆人。
“陛下已赦免了壽寧侯,只是需返回朱宸濠所賄賂之物,并保證往后不可為所欲為,若再違律法新賬老賬一塊算。”
已被死亡嚇傻,陡然知曉能夠活命,當然是得馬不停蹄答應。
“返還,立馬就返還,這是應該的。”
“建昌侯已做主返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