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道門出去容易,還得讓張鶴齡多些敬畏之心才是。
頓了一下,張浩苦口婆心地道:“壽寧侯可交,某便與壽寧侯說上幾句心里話,敢問在壽寧侯心中,是太后重要還是壽寧侯公子重要?”
張鶴齡想都沒想便要脫口而出。
張浩打斷,搶先道:“壽寧侯不必回答,心中知曉便是,在太后心中同樣也是如此,太后即便不為先帝考慮,不為朱家的列祖列宗考慮,也總是要為陛下考慮的,壽寧侯若老是做讓太后和陛下為難之事,太后不知哪次就不會站在壽寧侯這邊了,而且陛下性子壽寧侯也應當知曉,以陛下為人來看,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束縛住陛下的,有些事情,即便太后愿求陛下幫忙,也不見得陛下能夠答應。”
停歇一番,緊接著又道:“而壽寧侯能有這些依靠的是太后和陛下,唯若想榮華富貴得以繼續,應該知曉如何做,某說這些,壽寧侯若覺著有理那便聽聽,若覺無理就當某沒說。”
說著,張浩直接起身,道:“來人,給壽寧侯沐浴更衣。”
“壽寧侯,換身衣服再回去吧。”
......
送走了張鶴齡,張浩則直接進了宮。
“王守仁還真去你東山書院當院長了?”
對這個問題震驚的絕不止朱厚照一人而且這個問題也很難解釋的。
張浩笑了笑,回道:“嗯,東山書院是東山那些產業繼續壯大的后盾,有王守仁在絕對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簡單介紹了一下,張浩又道:“陛下,朱宸濠謀逆之事到目前為止也算是解決了,唯一的問題是,朱宸濠曾資助過白蓮教,在平叛之時卻是不見了白蓮教的蹤影,錦衣衛查了些時日其神出鬼沒,一時半會的怕是很難摸清其蹤跡。”
朱厚照不是苛責之人,對此并未太過計較,擺手詢問道:“罷了,此事慢慢查找便是。”
朱厚照不做苛責,倒是讓張浩松了一口氣。
“陛下,豹房兩三日就可完工了。”
這個問題足可以讓朱厚照眼前一亮。
朱厚照興沖沖問道:“這這么快?”
張浩回道:“這也是因朱宸濠的事情,要不然可以更快。”
這個事情總歸來說是解決的頗為完美的,朱厚照也不再對之抱怨,擺手道:“那快去忙吧,三日后朕便要正式入住豹房,每日朕在暖閣和乾清宮兩處跑,著實累人。”
累人只是一方面,不自由才是最重要。
等到了豹房就可以徹底培養自己的班底了,到時候便可少更多的掣肘了。
從宮中出來,張浩便直接去了玻璃作坊。
在他自個兒鼓搗出沒有絲毫雜質的玻璃后便建起了作坊,并且招募較為機靈的流民開始大面積制造適用于豹房的玻璃來。
現在數月時間過去,已然是足夠了。
許久不曾露面的,出現在作坊后,那些匠皆都頗為興奮。
“侯爺,你終于來了。”
“太忙了,你們這進度還蠻快的嘛,咱這種玻璃沒顯露出去吧?”
“沒,肯定沒。”
“那便好,等豹房那里的活兒結束后,這玻璃肯定能賣一個好價錢,到時候沒人獎你們五十貫。”
“五十貫?真的?”
“當然了,別耽擱了,現在便把這些玻璃運送去豹房吧,這個事情讓張永弄吧,你們還得繼續,就把我之前給你們的那些圖紙多燒。”
有張浩的鼎力支持,豹房的興建很快。
剛開始張永催促的進程很快,后來眼看著就要完工了,張浩竟說把工期放緩,窗戶不必雕梁畫棟,等他招呼。
雕梁畫棟也得需些時間,少了這道工序,也節省出了不少時間。
眼看著張浩手頭的活兒就要完了,張永正想著是不是應該去找找張浩,卻是沒想到,段鴻喜竟是找了上來,還讓他多安排些人手趕著馬車去東山。
平日與段鴻喜的交集不少,張永問了一聲,道:“段掌柜可知原因?”
段鴻喜掌管東山自是知曉玻璃作坊的事情,微微一笑,道:“肯定是好事,張公公過去就成了,此事一旦完成那可真就是大功一件了。”
段鴻喜說的神秘,張永也不再詢問,第一時間便帶人出現在了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