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置人手的具體操辦自是交給了張浩,張永則直接成了豹房大總管。
豹房地位何等重要不言而喻,能夠直接負責豹房其地位自是不用言說的。
參觀過豹房,朱厚照直接便入住了。
這段時間,朝臣被劉瑾和朱宸濠謀逆之事吸引,淡化了豹房之事。
直到朱厚照突然宣布要入住豹房后,那些朝臣才反應了過來。
“哪有這樣的,乾清宮,暖閣歷來是幾代皇帝處置朝政之處,豹房這算是何地兒,這名取的,豹房?一看就是桀紂酒池肉林之處。”
“王尚書,你現在乃是戶部尚書了,營造豹房用了多少銀子?”
新任的戶部尚書名為王鏊,學識淵博,也算是有大才干的人。
“戶部并未拿一個銅板,此事陛下雖早說是由內庫出資的,但據老夫估計內庫想必也拿不出這筆銀子的,大部分應當都是來自于東山。”
“東山接納流民倒是個好事,可也不能這般無條件的接納,接納的太多,那地方可就沒人了,再者說了,現有銀錢本就那么多,皆被東山賺了,那百姓能賺的不就少了嗎?依在下之見,東山養豬香皂與百姓分享方才為上上之策,銅臭之物如何能比圣君。”
“是了,是了...東山繁茂,很多百姓卻是叫苦連天,這并非長久之策啊,此事還得是得與陛下諫言才是。”
“走,誰愿與我一塊去見陛下。”
嘩啦嘩啦,走出了四五人。
“走,咱先去,定要說服陛下,陛下若能同意,我等便為陛下大書文章進行謳歌,定要讓天下百姓爭相傳頌百姓的豐功偉績。”
豹房,朱厚照坐于用于面見朝臣的公房。
這里陳設與暖閣雖差不多,但窗明幾亮的玻璃卻彰顯著別樣的舒心。
第一次在新房子面見群臣,朱厚照臉上洋溢著笑容,對煩人的臣子笑的極為的和藹可親。
“諸位卿家免禮,來人,快賜座。”
被賜座的五人帶著幾分誠惶誠恐,坐了個邊沿。
坐下后,朱厚照又問道:“幾位卿家有何事?”
幾人相視一眼,許久其中一人才站了起來,拱手道:“陛下,東山接納了流民,興辦商行,乃利國利民之舉,但畢竟以東山之力太過微小,無法達到最大限度的收益,臣以為當把東山養豬之經驗,香皂之秘法與民分享...”
原本笑意盈盈的朱厚照聽到此言,立即大怒,拍案而起,道:“你說什么?”
這人瞧見朱厚照動怒,卻是直接跪地,大義凌然,道:“陛下,臣知曉東山產業乃是陛下所有,可東山產業盈利越多,百姓盈利便越少,這乃與百姓爭利,著實不是明君之舉,還望陛下三思,若陛下能舍棄銅臭所得之利益,必然可留堪比堯舜之圣名。”
這人說的冠冕堂皇,朱厚照就差怒發沖冠了,反問道:“朕若不讓出東山的收益便是桀紂一般的暴君了?”
這人瞧著朱厚照暴怒,沒有絲毫退縮,斬釘截鐵道:“臣以為陛下當會選擇圣君之名。”
朱厚照臉色更黑,原地轉了幾圈,道:“朕還偏不會如你所愿,暴君又如何?趁著朕心情好,趕快滾,莫要自個兒找死。”
“陛下...”
幾人還要多說,朱厚照懶得搭理他,直接大喝一聲,道:“來人,把他們五個趕出去。”
很快,兩個高大威猛的侍衛毫不客氣拉扯著幾人便往外拖。
其中一人的帽子在拉扯過程中還被打落在地,亂哄哄的,不知何人還踩了那么一腳。
幾人煩人的吵鬧之聲走遠之后,朱厚照心中憤懣依舊不減。
許久,朝著門外喊了一聲,道:“宣忠義侯來。”
正準備玻璃作坊后續工作的張浩,停到宣召,只能放下手中工作馬不停蹄的往豹房趕。
張浩在出現在豹房之時,朱厚照臉色依舊還掛著異常的微紅,眉頭緊皺的厲害。
如此情況之下,張浩也便表現的頗為小心翼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