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沒用的說了幾句,也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世伯,有個事情某實在忍不住了,不得不與世伯抱怨幾句...”
嘆了一口氣,也不等張鶴齡追問,張浩很快又道:“世伯你是不知曉那些文人有多無恥,他們竟然恬不知恥與陛下提出了一個極為笑掉大牙的問題,他們是沒當著某的面提,不然某定當大嘴巴抽他們。”
張鶴齡掛起了詫異,張浩緊接著又道:“現在豹房興建起來了,他們得知了東山收益頗豐,竟與陛下說要讓陛下公開東山香皂以及養豬之法,還說什么皇家不能與民爭利,還威脅陛下多不公開便冠之以昏君之名,簡直可惡...”
東山盈利多少,張鶴齡大致也有一個預估,他雖說只有兩成,但頂的上他以前那些產業一倍之多了。
眼看著自己到嘴的肥肉就要被人搶走,張鶴齡自然不淡定了,起身憤憤道:“哪個混賬東西說的?竟敢威脅到陛下身上了,真當陛下年輕便能任由他們為所欲為嗎?陛下怎么說?”
這個時候朱厚照的態度至關重要,朱厚照若同意,他們即便再不愿意卻也只能答應,畢竟抗旨可是大罪。
“怎么說?陛下性子世伯不了解嗎?順著陛下的或許能成行,若是采用強硬手段陛下怎會妥協,更何況陛下豈是那種在乎名利之人?”
朱厚照若在乎名利,便不會被文人黑那么慘,更不會被文人害死了。
“哼,就知曉陛下不會被他們左右,不行,本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這么多年,還沒有人敢搶本侯的東西,都有誰?本侯定要他們好看!”
這個結果當然也是張浩所期待的。
對付那些文人,張鶴齡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某來算是通知世伯一聲,對此事某會盡力為之,但卻不能保證一定斗得過那些文人,就那些人詭計多端,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若被那些人得逞,某也好有個心理準備,還有,世伯,若是不相信現在可撤,以免將來損失更大。”
這算是最后加的一把火了,張鶴齡如何出手只看他的本事了。
在報上了從朱厚照那里知曉的名字后,張浩直接拜別了張鶴齡。
從張鶴齡那里出來,張浩還未到北鎮撫司,便有一人找了上來。
對這人的名字張浩也叫不上來,只是隱約覺著此人好像是翰林院的侍講學士。
“忠義侯請留步。”
有人喊,張浩當然是不能置之不理,停步等著那人的再次開口。
“在下翰林院侍講學士于雙見過忠義侯。”
經他這么一介紹,張浩了然,與朱厚照提出那個恬不知恥要求的就有這個于雙。
心下鄙夷,臉上卻依舊掛著微笑,問道:“不知于侍講找在下有何事?”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作為錦衣衛的指揮使又是靠軍功封了爵,且又頗得皇帝信任。
這三樣哪樣都是文人鄙夷的存在,這些文人背后不知怎么鄙視呢。
“東山上的一些事情,在下想與忠義侯交流一下。”
指甲蓋想都能想到開口會怎么說。
張浩笑了笑,也沒拒絕,直接領著于雙去了鎮撫司旁邊的那個茶肆。
茶肆那掌柜雖與張浩第一次見面鬧了誤會,但張浩卻常照顧他的生意。
“張指揮使來了?快坐吧!”
張浩特別和氣,問道:“沒人欠賬吧?”
那掌柜倒了茶,笑著回道:“沒有,有張指揮使的命令在,誰敢違背?”
官差欠賬之時雖屢見不鮮,但在錦衣衛能避免還是要避免一下。
走幾步便能回了鎮撫司,若不愿花這個錢,或者沒錢回去喝就是,這茶肆掌柜小本買賣,一個兩個的都來欠賬,那人家豈不要和西北風了。
與茶肆掌柜寒暄了幾句,張浩才出言問道:“于侍講有何話說便是。”
毫不疑問,那于雙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道:“忠義侯深受陛下信任,為了陛下,為了大明百姓,還請忠義侯能夠深明大義,把東山養豬之法以及香皂制作公之于眾,滿朝上下都知曉這些東西乃是忠義侯一手鼓搗出來,忠義侯若是開口,陛下肯定會聽從的。”
這莫不是把他當傻子,自個兒的東西說給人就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