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早宣讀旨意,也才能越能早些從源頭上解決此事。
耽擱的時間越久,那些銅錢流通的也會越多。
興王府中,朱佑杬完全沒想到會有個朝廷遣來的欽差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他這里。
當聽到下面人說有朝廷欽差到了的時候,第一時間是驚慌。
驚慌過后還是很快尋了長史。
長史協助王爺處理王府內的大小事務,也負責為王爺出謀劃策。
有了事情,當然第一尋的便是王府長史了。
“什么?朝廷欽差到了?”長史大驚失色。
良久之后,終于嘆道:“沒聽說朝廷有何事情需要遣欽差去各藩王那里,難道說只有王爺這里派來了欽差?是因私鑄銅錢的事情?”
思來想去的,也只能往這方面考慮了。
長史出言,朱佑杬也是嚇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問道:“若真是因此事,那該如何辦?”
私鑄銅錢乃王府長史出謀劃策所定下來的,之后的具體運作也是由長史一手負責的。
現在出現了問題,當然也是要由他來解決的。
本來想著法不責眾,沒想到朝廷派來的欽差這么快就到了,長史也有些抓瞎,半晌的功夫,終于道:“無論怎么說,朝廷欽差既然已到,便無置之不理之說,還得是接旨的,見到那欽差,王爺都不可主動承認私鑄之事情,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那便是莫須有之罪,到時候天下藩王定然會抱團自保的。”
總之就一句話,欽差得見,私鑄之事不認就是了。
朱佑杬想了一下,也只好道:“好,那便聽長史的。”
不管怎么說,總是不能把朝廷遣來的欽差拒之門外的。
在張浩在門外等了幾炷香功夫后,才終于被請了進去。
在等在門口的這會功夫,張浩已經把圣旨亮了出來。
既然是來宣讀旨意的,那就有必要光明正大的擺出來。
舉著圣旨,見到朱佑杬之后,張浩沒做任何寒暄,直接道:“興王接旨。”
不管圣旨里面的內容如何,都必須要接了旨意才行。
若不接,那便就是抗旨。
遲疑了一下,朱佑杬終于還是拜了下去。
“奉天承運....”
朱佑杬拜下去,張浩也開始了高聲朗讀起來。
旨意上的內容很簡單,以文人那般笑里藏刀的口吻訓斥興王私鑄銅錢,攪亂朝廷財政之策,有負皇恩。
之后馬上筆鋒一轉,令興王一五一十把私鑄之事交代出來。
不到百字的一道圣旨宣讀完畢,朱佑杬已經是冷汗連連了。
就在朱佑杬擦汗之時,長史質問道:“上差,你說王爺私鑄銅錢可有證據?”
鑄造銅錢的作坊估計就在王府當中。
明顯證據肯定是沒有,不過間接證據可不見得沒有。
張浩微微一笑,接連念出了當初借貸東山錢莊的那二十三人,微微一笑,道:“這幾人都是王爺的人吧?東山錢莊還貸上來的銅錢大部分都出自于他們之手,私鑄之事情即便不是興王所為,也與興王有些干系吧,于情于理的,王爺都應該給一個交代吧?”
這下很難否認。
否認那二十三與自己無關,還是否認那二十三人于私鑄無關。
一時之間,無論是朱佑杬還是那長史都有些無言。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張浩緊接著這才又道:“請興王及早醒悟,助朝廷早些解決私鑄之損失,另外,旨意上的內容興王應該也明確了,在解決過這些事情之后,請興王及早隨臣回京。”
如何懲處,旨意尚并未明說。
這就需要朱佑杬到了京師之后才能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