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豹房出來,便碰到了已等候許久的張景寧。
張景寧好歹也是個金吾衛指揮使,對朝會上最后商議定下來的事情還是知曉些的。
“馬上就要去安陸了吧?”張景寧問道。
這個事情在朝會之上宣布的,知曉的大臣不少,也不是個秘密之事。
因而張浩沒做任何否認,直接回道:“是,馬上便動身。”
突然之間,張景寧不知該如何安頓了。
他所能安頓的這個事情,他這個兒子比他都清楚。
頓了一下,張景寧最后只道出了一句,道:“主意安全。”
與張景寧見面的幾次,張浩也從張景寧身上體驗到了些許的父愛。
面對張景寧不善言辭的叮囑,張浩笑了笑,回道:“父親放心便是,兒子知曉分寸,父親保重,轉告母親也多加保重,兒子趕時間,便不回家辭行了。”
徐艷紅雖沒有其他嫡母的蛇蝎心腸,但畢竟不是親生的,沒有那個情分在,回家也沒有可說的。
能不回去也就不會去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丟下這句話,張景寧也沒有再做多言,直接扭頭就走。
張景寧走了,張浩也隨即出了宮。
既然領了朱厚照的旨意,便得抓緊些時間了。
從宮中剛一出來,張浩便帶了王黑子以及一對錦衣衛校尉往安陸的方向趕去。
什么欽差的排場,完全沒必要張揚。
弄上這些東西往安陸趕的話,至少得多耗費一半時間。
而就在張浩還未到安陸的時候,興王那里已收到了一些風向。
“王爺,咱私鑄銅錢之事好像被人盯上了。”
興王朱佑杬還不到不惑之年,蓄著短須,貴氣中添了幾分沉穩。
聽到長史報來的此事,臉上多了幾分心虛,驚疑著問道:“是朝廷?”
長史也有些許凝重,回道:“應該是,從咱王府流出去的那些私鑄銅錢,好似丟進了深井中,瞬間就不見了蹤跡,若按一般情況下,有人拿了銅錢,至少還是要用這批此再買東西的,可現在于市中根本就不見咱那銅錢,極有可能是從咱王府剛一流通出去便被人截留了。”
朱佑杬表情更為凝重了,道:“若真是朝廷出面截留,那必然是尋到了證據,可若知曉證據,為何不直接來找本王?”
長史考量了一下,道:“或許朝廷只是發現了私鑄之事,根本就不知曉是從王爺這里流出來的?”
朱佑杬簡單思考了一下,逐漸往長史的想法上靠攏而去,臉上掛起了淡淡笑意,道:“也對,新制的正德通寶成色極佳,即便一對一加雜質熔鑄也比市面上的那些要好不少,從中牟利者必然不止本王一人,本王就不信陛下會專挑本王開刀。”
所謂法不責眾,若天下藩王商賈勛貴皆用此法牟利,朝廷著實是挺頭疼的。
長史也是微微一笑,道:“王爺說的是,私鑄之事自洪武朝便有,又豈是說禁就能禁得了的,或許也是臣多想了,市面之上無咱鑄造銅錢流通也不過也就是臣沒注意到也說不準,畢竟這些銅錢一經流通出去,流到天南地北哪里的都會有,也不見得非得留在安陸不動。”
一番交流在雙方的自我安慰之下很快結束了。
而張浩這邊,在他一路快馬加鞭之下,大概用了五六日,便已經趕到了安陸州。
由于陳同早就到了安陸,這里的事情他也熟悉一些,因而一到安陸張浩首先去找了陳同。
“指揮使,凡是從興王府流出的那些私鑄銅錢,屬下皆已控制了,另外早知前流通的屬下也已經遣人追回了一大部分,最后就要從興王那里詳查一下還有多少沒收回的就是了。”
錦衣衛的能耐再大,也總不能把市面上所有銅錢都掌握的一清二楚的。
“去東山錢莊借貸的那二十三人可掌握了?”
雖并沒想把朱佑杬怎樣,但該收集的證據還得是收集到的,不然又怎能讓朱佑杬心甘情愿的認罪。
若不把這些證據實實在在的擺在朱佑杬面前,別人怕是會覺著這是他在泄私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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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仔細查了,那二十三人幕后的東家正是興王。”
有了這個,一切就簡單許多了。
所有事情都準備妥當了,張浩也沒再耽擱,直接帶著旨意趕往了興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