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搗亂了,倒是正好可趁機解決一些那些衛所的事情。
衛所所存在的問題并不比地方少。
衛所制度的開創是不用朝廷出錢養兵了,這也導致了各個衛所的主官大肆圈地,便隨意役使兵丁。
朝廷衛所基本變成了各主官的私產。
到了后來主官占據田產,兵丁卻由朝廷供養。
而大部分的土地被士紳占據,從這些人手中根本就沒任何稅可收。
為了維持運轉,朝廷只能從庶民百姓身上加收。
經過一層層剝削之后,農民起義軍自然也就層出不群了。
因而想要避免這一事情發生,除卻要對商賈官吏開刀,還得對衛所的問題下決心進行懲處才行。
不過衛所問題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個不小心就能引起兵變。
一地兵變還不是最可怕的,若是各地衛所串聯起來,那可就變成要了老命的事情了。
張浩對浙閩之地這些衛所一直遲遲的沒有出手,也是基于這方面的考量。
在浙閩之地稍微安定下來之后,張浩便差遣錦衣衛給各個衛所送去了請柬,各衛所的指揮使,指揮僉事,指揮同知皆邀請了。
一個衛所當中,主要的說話能算數之人只有這三種了,那些千戶百戶什么的都是跑腿的。
沒有哪個衛所的千戶在不經指揮使同意的情況之下能侵占了朝廷公產的。
這些衛所每處心思都不同,有人嫌張浩在平倭的時候沒用上他們,有人在張浩懲處與倭寇官商勾結之時便想著行動的,但因害怕天上時不時飛來的飛球絕了不該有心思的,也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當然也有私下與倭寇做些生意的。
反正說來說去,在這些衛所中還是少了些血性之人。
錦衣衛能夠掌握那些官吏和商賈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也便能夠掌握這些指揮使私下的那些勾當。
誰貪污了多少,誰又做了拿些禍國殃民的事情,在張浩這里都有一本賬。
現在不動他們,只是還未到時候。
張浩的邀請,那些衛所的指揮使什么的,雖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也不能拒絕。
現在張浩可是奉了皇帝旨意節制個衛所的欽差,但凡他們有誰不聽邀約,那可就更給了張浩找他們算賬的借口。
因而,即便是鴻門宴他們也得去。
不過既然去,那也得有所準備才行,這些指揮使指揮僉事之類在赴宴之前紛紛吩咐了自己的親衛,凡是自己到時間不出來,便立即沖進去要人。
若果張浩真的要撕破臉,那他們好得也得掙扎一下,不能就這么束手就擒了。
值得注意的是,酒樓外面集聚起來的這些人在剛出現的時候便被錦衣衛盯上了。
當張浩從崔廣口中知曉之后了然一笑道:“就知曉這些人不會輕易束手就情,別去管他們,就當不知道便是。”
為何這樣做的緣由,張浩也與崔廣簡單介紹過了。
聽聞張浩吩咐之后,崔廣沒有絲毫詫異,直接應道:“是,屬下明白。”
在那些親衛提前到了不久,各個衛所的指揮使也便陸續到了。
為了宴請這些人,張浩特意包下了酒樓的二樓。
一個校尉站在門口,每來一人便高聲喊上一聲。
“寧波衛指揮使到。”
“寧波衛指揮僉事到。”
幾炷香的功夫,人終于陸陸續續的到齊了。
浙閩靠海,這里的衛所大多都是水軍。
在人到了之后,張浩直接端起酒杯,道:“各將軍為朝廷駐守衛疆,辛苦了,某在此敬各位將軍一杯。”
這些人到的時候都帶著一些忐忑的,沒想到還未坐穩,張浩竟直接與他們敬了酒。
瞅著張浩端著的酒杯,在驚疑當中還是慢悠悠干掉了杯中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