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這些不受任何影響的校尉,朱厚照頗為羨慕,問道:“你們皆不暈船嗎?”
校尉即便知曉面前的是皇帝,依舊不卑不亢頗為地淡定,回道:“不暈,卑下等人天南海北的哪都去,坐船也是常有之事。”
時長坐船倒是一方面,最關鍵的也是因為這些校尉的身體著實健碩。
“看來朕也得多鍛煉些了。”朱厚照嘆道。
擱其他皇帝肯定是以能統籌好天下之事為主,對朱厚照來講,能掌握到手的技能要多學明白才行。
正史當中所記載的朱厚照完全就是一個不學無術之人,但卻又精通多國語言,一個不學無術之人,豈能做到這些。
總之說來,史書對朱厚照的記載處處都存有著矛盾之處的。
寶船行走不到一日的路程,本是準備了一餐飯的。
可那些朝臣吐得實在是太厲害了,連喝水都不敢。
深怕喝了水,又會吐得昏天黑地。
那些朝臣不敢吃,朱厚照在好了些之后也只吃了些清淡一些的大米粥。
而那些船員和錦衣衛校尉沒有暈船的毛病,吃的賊香,大快朵頤基本把給那些朝臣準備的食物都吃了個精光。
這些朝臣因暈船吐得昏天黑地倒也是個好事,一路上沒有人對寶船的性能什么的再多置喙。
在日落西山之際,寶船順利率領著四艘護衛船浩浩蕩蕩的出現在寧波的海域之上。
在朱厚照還未出發之時,張浩便收到了朱厚照要乘寶船帶著筆試通過的那些學生以及楊廷和為首反對的那些朝臣,乘坐著大寶船親自趕往寧波。
早在剛開始定下重新為浙閩之地選官之事后,朱厚照便說明了在浙閩之地演講之時要親自寧波。
因而對朱厚照此番的到來,張浩還是有所準備的。
不管怎么說,浙閩兩地肅清倭寇之后也是大變了樣子的,朱厚照身為皇帝來浙閩兩地巡視一下,倒也屬情理當中。
張懋和張景寧雖說忙的很,但朱厚照到來,他們也不能不去接駕。
從天津衛到寧波的時間,張浩超不多也有一個預計。
在寶船到達的前半個時辰才去等待著的,倒也沒浪費多長時間。
不過,浙閩兩地的那些百姓倒是一早便等候著了。
那些從商賈官吏手中拿來的田產鋪子雖還在仔細清查當中,這些普通百姓從中獲利并沒有多少。
但只憑一個消滅倭寇,朝廷便在這些百姓當中重新樹立起了威望。
只要沒有倭寇時不時侵襲,也就不用擔心手中產業被破壞,那他們也就能夠放心的經營自己的家業了。
望著遠處的寶船緩緩而來,這些百姓自發跪地相迎,高聲呼喊著叩見陛下之類的。
寶船劃動起的水聲完全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所掩蓋。
船艙當中的朱厚照在寶船還未靠近海邊之時便聽了個清楚。
聽到這聲音之后立即一改暈船的頹廢,起身便直接奔到了甲板之上。
瞅著岸上黑壓壓的人群,朱厚照心中還是很高興的。
不過在高興之后,還是嗔怪張浩不應該搞這么大聲勢。
畢竟他沒有帶鑾駕出來,就是想要低調行事的。
外面那么大動靜,楊廷和那些人不可能聽不到。
既然聽到了,那可就在船艙待不住了。
先后站在了甲板之上,瞧見甲板上黑壓壓的那群人,楊廷和這些人只剩下了不滿。
浙閩之地搞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他們想著怎么著都會有些許不和諧的聲音在的吧?
如此此起彼伏的呼喊之聲,他們第一感覺便是以為這是張浩的逼迫。
逼迫百姓行這些事情完全就是勞民之事。
作為一個仁君,任何勞民之事都是做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