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朱厚照無法講話,張浩只能起身與張景寧,道:“兒子在與陛下出現在甲板上之時有人滾落來了酒瓶,陛下是踩到了酒瓶上面才碰到了欄桿的,那欄桿若是沒問題,陛下即便撞上去也不至于掉落于海中的,種種一切都證明這船上有人想要弒君。”
現在張景寧和張浩不得不站于一條船上,若張浩在這個事情上不能全身而退的話,張景寧即便想逃脫干系都辦不到的。
聽到張浩所言的這些,張景寧面色也頗為微沉,道:“陛下已把金吾衛調出來了,有何事情也可幫上些忙,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應當盡快帶著陛下回京的,陛下的身體只有康復了,所有的事情才有可能解決。”
事情也著實就如張景寧分析封那般。
張浩毫不否認的直接應道:“著實如此,那兒子馬上便吩咐寶船起航,一切等回了京再說,在船靠岸之后,請父親先看守著船上的這些人,兒子調錦衣衛來,以楊廷和為首的那些人在搜身之后可先行回家,若是限定了他們的自由,陛下在沒康復之后,朝中怕是會更為人心惶惶,至于那些跟隨去浙閩競選的士子便留于寶船之上吧,在弒君的兇手沒找出來之前,寶船出海怕是也得暫時擱置了。”
弒君的事情就發生在寶船之上,兇手還沒找出來的情況之下,寶船便出海,那弒君之人怕是永遠都很難找到了。
“行,該安排的你自行安排便是,某便不做這個主了,你若需要直接吩咐便行,陛下已把金吾衛調出來了,一些事情上也是可以吩咐金吾衛去做的。”
金吾衛被調出來倒也是個好事,如此一來,張浩也算是又多了一些人手。
他現在倒也還是東山衛的指揮使,有事情也是可以吩咐東山衛去做的。
但畢竟東山衛并未在京中執行過這些任務,對京中的事情不甚了解,若與那些朝臣斗智斗勇的話,他們怕也是很難辦到的。
說來說去,還是金吾衛好用。
金吾衛雖說長時間駐扎在宮中,但接觸的都是那些宮闈之事,在這個時候處理一些問題也算是熟練。
“多謝父親。”張浩應道。
張景寧雖已被結結實實的綁在了自己船上,但該客氣的時候還得是客氣一下的。
張景寧一把拍在張浩肩膀上,安慰道:“某就在你后面,若有難事直接來找某便是。”
張浩與張景寧一直不算親近,但張景寧現在吩咐的這番話倒是給了張浩無盡的力量。
一個人不管強大到任何程度,也是希望背后能有一人替自己遮風擋雨的。
“兒子明白,等有處理不好問題的時候定會來麻煩父親的。”
從朱厚照的船艙中出來后,張浩直接從甲板上招呼上了甘鴻。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朱厚照的安危重要。
只要朱厚照能夠康復,有千萬種方式能夠找到那個弒君之人的。
甘鴻水性再好,半個多時辰待在水下也有些虛脫了。
張浩停下的命令下達的干脆,甘鴻雖說好奇也沒多問,隨之便以特殊的口哨之聲招呼了下水的那些人。
等了幾炷香,人從終于到齊。
在最后一個人被繩子吊上寶船時,在其手中明顯抓著一個東西。
張浩驚喜之余,那人把手中的東西直接遞了上來,道:“忠義侯,是否是這個?”
張浩拿起那木棍一般的東西在欄桿處比劃了一下。
嚴絲合縫,沒有絲毫瑕疵。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任何時候都不必放棄希望,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有轉折的機會了。
“沒錯,在哪找到的?”
那人摸了一把臉上不知是水還是汗的東西,道:“距離當有幾里之遠了,小人順著水流的方向一直游過去才找到的。”
簡單詢問了一下,張浩把證據交于陳同保存之后,緊接著便道:“辛苦你們了,回京之后你們暫且先留于船上,等通知再回去。”
甘鴻之時略微有些詫異,倒也沒多做詢問,只隨口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