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此人缺根弦的詢問,張浩微微一笑,道:“你們怎就覺著我是收了他們的好處了?”
“哼,那間牢房比這間大,人又少,若不是收了人家好處,為何偏生要給他們安排單獨的房間,我們這里這么多人呢,怎不給我們安排?”
嗯,這懷疑倒也沒毛病。
張浩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回道:“我這人一向好說話,來,開門,誰愿去那間牢房的,開門讓他們過去。”
把幾人帶進詔獄的力士聽了張浩的吩咐之后,二話沒說,直接打開了兩間牢房的房門。
這下門也已經開了,誰愿意去都可以了。
張浩答應的莫名其妙,大概是讓這些人有些心有余悸,實際當中愿意過去的人不知到底有多少,反正在房門打開,也就窸窸窣窣過去了兩人。
等了片刻,沒有人再行動之后,張浩又問了一聲,道:“還有人過去嗎?沒人過去的話可就要關門了,一旦關了門可就再沒這個機會了。”
等了幾息的功夫仍舊沒人行動,這下張浩也不客氣了,直接收起了笑容,冷聲道:“關門。”
門關上,終于有腦袋還算靈活之人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忠義侯,我等也就是在浙閩競選失敗而已,這也不至于把我們收押到詔獄來吧?”
問這話的是裴高。
對于裴高,張浩最多的印象也就是楊廷和吹噓出來的那種。
“若是單單是因為此事那自然是不會,放心吧,本侯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在回答裴高這句話的時候,張浩臉上還帶著淡然的笑容。
瞅著張浩這個模樣,裴高從腳底板升起了一股哇涼的寒意。
他第一次明白,站在他面前這個少年,能夠一手掌管了錦衣衛也絕非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般和善。
張浩完全不管裴高怎么想,一個手勢隨之便有兩三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抓著刑具,往人最少的那間牢房當中一扔,頓時叮叮當當的聲音好像回想到了整個詔獄當中。
這三個漢子皆都沒穿上身衣服,肌肉粗大,一看就是那種強壯有力之人。
刑具拿出,所有人不敢說話了。
張浩從身后校尉身上接過一個酒瓶,站在牢房門外面,厲聲問道:“這酒瓶是誰的?”
等了許久,不見有人回答。
張浩沒有絲毫惱怒,緊接著又拿來了寶船上被鋸掉的欄桿,問道:“這個是何人鋸掉的,別和我說這是自個兒斷裂的,如此齊整的缺口若不是人為鋸斷,怎會出現如此情況?”
又等了許久,依舊沒人回答。
這下,張浩陡然抬高了聲音,沖著兩間牢房的所有人,道:“陛下落水的事情想必你們也都知曉了,這個事情完全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為之的,你們好歹也讀過些書,當知曉犯下這事應當獲何罪名吧?不妨告訴你們,能把你們帶到這里便說明我錦衣衛已經掌握著確切證據了,你們說與不說最后的結果也都一樣。”
剛開始不少人還嘰嘰歪歪的嫌棄這,嫌棄那,當聽到張浩所言的這個事情之后,所有人皆都不敢言語了,有人連大氣都敢出了。
這事情可不小,若是被弒君的罪名牽連上,不僅自己的小命保不住,就連九族之內怕也是難保了。
沒有人說話,張浩直接揮手,道:“機會給過你們了,既然你們非要嘗試一下皮肉之苦,那本侯便成全你們了。”
不用多說,即便罪證擺在那里,該掙扎還得是掙扎一下的。
若只忍受一下皮肉之苦便能換的性命無礙,他們也還是愿意的。
很快,那兩個被單獨關押之人便被綁縛在了牢房上面的木柵欄之上。
這下,那些被集中關押之人終于明白為什么他們這么多人關在一起,而那兩人卻要單獨關在另一個房間了。
那兩個后來單獨要求過去之人悔的腸子都清了,早知道是這樣,不說那間牢房只是擁擠一些了,即便是比現在條件惡劣幾百倍,他也絕對不會主動要求來這里趟這個渾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