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呵斥了劉瑾一聲。
劉謹這才抽噎著站起身來,警惕地看著四周。
而朱厚照則依舊不停地刨著積雪,直到刨出一大片空地后才站起身來拍了拍已經凍得僵硬的手。
朱厚照從劉瑾懷里先拿了一個瓷瓶來往剛刨出的青磚地面上使勁一摔。
接著朱厚照又摔了一個。
“竊據太阿者,朕必盡誅之!”
朱厚照大聲一吼,旋即便對劉瑾吩咐道:“把這些碎片全部處理干凈!朕在梅園等你!”
朱厚照說著就去了梅園。
半個時辰后,朱厚照猶如沒事人一般拿著一枝鮮紅的玫瑰花回到了慈寧宮。
跟著朱厚照身后的劉瑾倒是腫著一雙眼,像是被人打了似的。
朱厚照跳躍著來到了張太后這里:“母后,御花園的梅花開得有些早,或許是天氣比往年冷了些,十月就已經開了,孩兒給你摘了一枝,給母后賞花!”
張太后笑了起來:“難得你有如此孝心”,見朱厚照雙手凍得通紅既感動又心疼,忙握住了朱厚照的手:“瞧你把自己凍的,也不怕受寒!”說著,張太后忙讓人拿暖暖的手爐來。
朱厚照只是微微一笑,沒有提內閣不愿意給她上尊號的事。
……
一時過了晌午,大雪雖然停了,但天卻越發的陰沉,朱厚照也沒心情出去,只圍著火爐撿著木炭。
窗戶外的北風吹很大,從宮門處了進來,吹的木門嘎吱作響,朱厚照站起身來,一腳猛地踹了過去,踹得朱門哐當一聲,閉合了起來,這才擋住寒風。
劉瑾、張永、谷大用等見此都不敢大聲喘氣,只老老實實地站在朱厚照面前。
朱厚照抬眼看了劉瑾一眼:“太后娘娘睡著了沒有?”
“跟在太后身邊的女官說已經吃藥睡下了”,劉瑾回道。
朱厚照點了點頭:“事情準備的怎么樣了?”
劉瑾等八虎互相看了看,先是谷大用站了出來:“陛下放心,已經準備妥當了,只要等時候一到就能湊效。“
朱厚照點了點頭又問向張永:“現在京城團營與禁兵軍心如何,有多少軍官愿意加入忠君社,愿意隨朕殺敵?鏟除朝中奸佞?”
“自陛下發祿米后,軍中大多對陛下稱頌不已,爭著愿意加入忠君社,如今陛下只要愿意,可隨時下旨出兵”,張永回道。
“如今兵部尚書是我們的人,到時候調兵也方便,那現在只需要把御馬監的張昭干掉就行,只是眼下這幾日朕要忙于孝宗皇帝下葬之事,你們身上還沒有要職行事方便,務必保證這一個月不要出什么變故!十月二十六日后,朕要于午門外向這些朝中奸佞亮劍!”
朱厚照目似噴火地看向了劉瑾等人,鐵拳緊捏,剛拿在手中的茶盅更是怦然碎裂,碎瓷片直接劃破皮膚,血跡滴落進火爐里,濺灑起火花來。
劉瑾等人恭肅地回道:“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