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奉旨進京的各省代表也開始被一些別有用心之輩收買被錦衣衛披露了出來,然后又被治罪,還弄得整個大明士林對此是極為惱怒與失望。
朱厚照也看得出來,照著這個樣子繼續下去,帝國的子民們想要讓自己這個皇帝成功更改大明律法沒個數十年是不可能的,首先你得建立起防范代表被收買的制度,其次你還得讓吵得不可開交的人達成一致。
盡管如此,朱厚照還是愿意接受的,畢竟律法改不改,對他這個皇帝影響不大。
但是也有很多自私的官員希望皇帝朱厚照能有個皇帝的樣子,利用皇權強行更改律法,或者帶頭不遵守律法,或者不嚴格遵守律法,至少不對貪墨者治罪,但他們也不能明說皇帝你別把律法當回事,當全天下的主子,把我們當奴才,對奴才們寬容點好不好,他們只能說皇帝當以寬仁治國。
朱厚照作為現代人,對法治的信仰是遠遠大于人治,讓他放棄法治,去做千萬人的主子,然后把整個大明變成自己的私有財產,而大明的人變成自己的奴才,然后奴才分三六九等,高等奴才去奴役低等奴才,朱厚照是做不到的,他不是元朝清朝的皇帝,他不想把大明當成自己的私產。
但也因為此,朱厚照知道肯定有想獲得“刑不上大夫”特權的大官僚大地主無法忍受他這樣的一位皇帝,巴不得他早早駕崩。
所以,朱厚照知道自己隨時都不能放松警惕,他要繼續把全民教育普及下去,然后有更多的民眾擺脫愚昧追求最基本的尊嚴,同時,他還要把帝國的財富繼續積累下去,然后更多的民眾在滿足生存條件之余有更多的其他方面的利益需求。
不過,整個大明帝國現在復雜的很,很多政治經濟活動只有皇帝朱厚照才玩轉得開,所以,倒也沒人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陷害朱厚照,而且,現在皇子們年齡都還小,也沒人想在這時候更換皇帝。
正因為此,朱厚照依舊還能穩坐他的大明皇帝之位,而大明帝國也因為他還在掌舵而繼續迅速的前進者,雖然律法更改一時難以有結果,但依照律法治國的思想卻開始深入人心。
熊浹的停職安排被都察院與吏部宣布無效,熊浹也因此繼續掌管著松江府,而他在恢復職權自由后第一件事便是繼續替百姓做主,把周監生抓了起來,而且這次直接判刑為斬立決!畢竟周監生犯的是殺人罪。
周監生被推上刑場時全身都在發抖,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但刑場外的百姓們卻是興奮的,他們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官府主持正義的一面。
而熊浹此時在看了看時辰后便下令行刑。
于是,咔擦一聲,周監生被人頭落地!
對于,諾大的大明帝國而言,一個監生被處斬或許算不上什么,但在松江府,在因為蒸汽動力出現后導致士紳與百姓決裂的這個歷史時期,一個監生被處斬則意味著官紳操縱官府的時代在漸漸結束,民眾開始第一次在利益的爭奪上戰勝了士紳。
要知道在歷史上,這種靠官府支持,讓工農階層戰勝士紳,是在西歷公元二十世紀后才在話下出現的,如今大明能出現這種現象,一是因為帝國沒有經歷某個王朝三百年的奴隸統治,二是朱厚照推行全民教育的結果,三是松江府的民眾本就受教育程度較高,有近代市民階層的屬性。
羅祥的新織造局如沒有天敵的猛獸一般瘋狂地吞噬著整個江南地區的紡織市場,也迅速擴張著對外紡織貿易市場。
而等到羅祥一年后述職后更是帶著兩百萬銀元進京,整個大明朝廷甚至因此引起了轟動,都沒有想到一個羅祥開辦的新織造局能夠帶來如此大的利潤。
與此同時。
羅祥也向朱厚照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同時,朱厚照自己也因此暗自慶幸自己當初還好沒有聽王瓊的建議而選擇臨陣換將。
不過,話轉回來,雖說因為要利用最先進的蒸汽技術在松江府開辦新織造局而導致地一系列涉及江南官紳的事件結束后,對于宣化涉及軍隊的**問題,朱厚照也不得不進行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