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郭榮便把訴訟費交給了師爺,而在場的人都感覺到很新鮮,都沒想到朱厚照這樣的貴人會愿意交訴訟費,以這種符合規矩的方式來維護自己尊嚴。
連被告者陳敬都覺得新鮮與不知所措,他恍惚明白自己現在還不能走是因為自己攀誣這位貴人的事正在被縣太爺審理,但也正是這樣的程序讓他開始不由得想也不知大明律法對于自己這種攀誣之罪是如何懲處的,是不是比砍頭還要狠,不然為何這貴人要這么做。
梅知縣開始審理起案子來,詢問證據等等,但因為這莊戶之前已經承認,所以也沒有大費周章,便開始直接定罪,而這梅知縣倒也忘記了大明律法和問刑條例,開始讓師爺去翻閱,翻閱了許久后才道:
“按照正德十五年修訂的問刑條例,誣蔑他人者以求財物者當杖責六十,流放五千里!勞動改造二十年!”
“既然如此,便將此人拉下去,杖責六十!”梅知縣吩咐道。
陳敬大驚,心想打六十棍即便不死也要流放五千里,就等于要死在他鄉了,自然忙磕頭求饒:“太爺饒命啊!貴人饒命啊!草民知錯了,草民不該誣告,不該不知恩圖報,草民本只是見這位貴人心善幫了草民,替草民驅趕走了青皮,又見翟相公來了,才想著說貴人打得草民,踩壞了草民的貨物,這樣就可以讓貴人賠草民的貨物!草民是有罪,可草民……”
“別說了,既然決定這么做,就得為此承擔后果,梅知縣,大明的律法豈因罪犯可憐而饒恕?”
朱厚照問道。
“自然不能!”
梅知縣笑了笑,便把驚堂木一拍,再次喝道:“拉下去,打!”
這陳敬也就被拖拽了下去,他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現在的他的確是十分后悔,但就算是后悔也來不及,啪!當棍子打在他身上時,他此時也只能本能地慘叫起來,慘叫了沒幾聲就昏死了過去。
朱厚照也離開了縣衙。
對于此事,給朱厚照的觸動很大,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剛處理完這事,那一伙青皮便又找了來,而且帶來的人更多,直接就揮刀朝朱厚照這邊砍。
朱厚照見此只吩咐了一句:“全部打死!抓個百姓做個目擊人證,去把跟著我們那個衙役也帶過來,到時候讓縣衙知道,我們這是正當防衛!”
“敢在南潯鎮撒野,兄弟們,給老子砍死他們!”
那姓邢的青皮大聲招呼著,而幾名青皮就拿著大刀砍了過來。
啪!
錦衣衛劉適先開了一槍,當即把一名青皮打進了河里,只暈染出一片紅色。
接著,啪!啪啪!啪啪啪!!!一連串的槍聲響起,這些青皮大都被當場打死!
而剩下的幾名青皮直接嚇懵了,都沒想到這些客商的隨從還帶著火槍。
朱厚照也拿出了御用手銃,朝那姓邢的青皮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