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海瑞提前把這事告訴給自己的話,這事沒準還有盤桓的機會。
因而,陳典不由得警告著海瑞:“海大人,你記住,新聞司不是擺設,你這種行為會害了你自己的!”
說著,陳典便拂袖而去,一進轎子里,便吩咐道:“立即去告訴侯先生,讓他立刻逃出京城,坐京張鐵路出塞!然后,再通知給各部院的大人們!”
……
“王侍郎這次入閣是無疑的,難不成,皇帝陛下還會選他自己不喜歡的周尚書不成”,侯路這時候正在與徐縉的清客魏英密會于一處私宅里,且也只有在魏英這里,侯路才會卑微地彎下半個身子,小心翼翼地說話。
徐縉門人魏英也得意地笑了笑:“皇上不喜歡周絡,你們卻偏偏把人家廷推上去,只怕皇帝陛下還以為周絡是不甘心,還想更進一步,如此無疑更加厭惡周絡,但這樣也好,皇上厭惡周絡,只能選王用屏,有背后有徽商支持的王用屏入閣,他夏言就算是首輔,也難以再轄制我們!”
魏英說著不由得皺眉道:“只是不知為什么,聽我家老爺說,司禮監一直沒有發下關于最終內閣閣臣任命的批文。”
“興許只是皇帝年紀大了,做事沒以前快了,閣老他老人家倒也不要太過于焦慮為好”,侯路安慰了魏英一句。
魏英也點了點頭,他也不相信皇帝朱厚照能有什么理由拖著廷推的結果,也的確是用這話勸徐縉的,畢竟王用屏除了一個出身官僚世家的身份也沒什么劣跡。
所以,魏英也沒再多說什么,直到凌晨才和侯路分開。
而侯路也繞了一條街回到自己的宅邸,不過,侯路剛一下車,兩名錦衣衛便走到侯路這里來,其中一名錦衣衛說道:“侯路,是吧,跟我們走一趟吧。”
侯路見是錦衣衛的人,頓時如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僵在了那里,直到被錦衣衛拖走時,才回過神來,忙在身上摸了起來。
一名錦衣衛總旗拿出一褐色藥丸來:“不用搜了!侯先生別在我們錦衣衛面前玩花樣,誰不知道你們這些身系大案的重犯喜歡玩自殺,錦衣衛早就防著呢,你的命只有皇帝才能拿走,你自己都是沒資格的。”
在侯路被抓走后沒多久,陳典派來通報消息的人就趕了來,但明顯撲了個空。
而這時候,《皇明報》的報紙也隨著早晨的陽光逐漸照亮京城時,而逐漸傳播開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廷推乃朝廷重典,怎能容這些商人操控!朝中諸公斤貪墨著也!”
刑部員外郎楊繼盛此時連早飯懶得吃,立即就要穿好官服去尋找自己在都察院當御史的好友。
“這周絡本就違背天下公理,不勸天子立嫡立長,以致儲位空懸,早已是聲名狼藉,朝中諸公為何還要讓他選內閣閣臣之候選,此人怎么還沒有被罷官!”
京師大學司業程甲也把報紙往桌上一拍,然后就見一干京師大學的新科進士走了來,諸大綬更是先行禮說道:“老師,學生等欲請假半日,前去都察院請愿對周絡進行稽查,請求朝廷罷免周絡等奸臣!”
“為師與你們同去!”
程甲說了一句,就先帶著這一干新科進士往都察院而去。
無獨有偶,朝中中下層官員以及各大高校的士子都無法接受這種廷推閣臣的重要人事選舉事宜會被商人操縱,而且還選出來一個早已讓大家恨之入骨的奸臣為閣臣候選,因而,都來到了都察院,要求都察院立即立案,上疏彈劾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