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這些人示威,都察院已有數名寒門出身的御史已經開始在寫彈劾奏疏,甚至已經遞到了都察院掌院左都御史倪嵩這里。
但倪嵩沒有立即同意上奏,而且直接批評著這些御史:“荒唐!一張報紙而已,誰知道真偽,爾等就敢因此妄議朝政!一切等圣裁,都察院的御史不可妄言生事!何況,這廷推之事涉及的都是朝中重臣。”
雖然倪嵩把這件事暫且壓了下來,沒讓都察院立即上疏彈劾此事,但他卻壓不住民意,因而,此時趕來都察院的官員士子是越來越多。
沒多久,徐縉也知道了報紙的事,一時間,整個人如雕塑一般愣在了原地,開始盤算著如果這事會出現什么后果,會不會牽連到自己,操縱廷推的事的確自己有參與,但是真正負責的是侯路,而能查到自己身上,且也侯路有聯系的人只有自己的清客魏英。
徐縉忙親自來到了一間廂房:“魏英,待會來外書房見我!走密道來書房!”
沒多久,魏英便來到了徐縉這里:“老爺,您喚我?”
“女奴云姬伺候的如何?”徐縉先隨便問了一句,就把一杯茶遞到了魏英面前。
魏英笑道:“自然是極好,都是托老爺的福。”
“如此便好,沒人知道你來我府上吧,除了云姬以外?”徐縉問道。
“沒有,小的一直按照老爺的吩咐辦事,現在京城里,除了老爺您,就侯先生知道我是您府上的”,魏英回道。
徐縉點了點頭,指著茶杯:“喝了它。”
魏英有些不解,但還是習慣性地喝了下去,沒一會兒便覺腹部如吞了金子一般難受起來,仿佛腸子都要被攪爛一樣,指著徐縉:“老爺你,你,你為何要毒殺我?!”
徐縉沒有說話只是這么看著魏英一點點痛苦地死去。
直到魏英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后,他才親自把這魏英拖進了書房里,然后打開密室,丟進密室下方土坑里,灑下石灰,接著灑下水泥,然后澆了水,接著才按了機關恢復原位。
徐縉不敢讓自己下人動手,他怕西廠的人發現。
沒多久,徐縉走了出來,來到了云姬這里,把云姬掐死后也埋在了花園里,云姬不過是一介倭國女奴,在大明沒有戶籍,甚至在徐府也沒有人知道有這么個女奴,所以,徐縉殺死她后也不用擔心有人知道。
很快,在徐縉處理完這一切后,就繼續如往常一般上朝參政,但徐縉剛一到內閣,內閣中書倪元林便找到徐縉:“閣老,家父來問,侯路之事已被天下人知,都察院恐怕壓不住,不知閣老有何良策。”
“侯會死!若死,則西誣文,若未死,則高誣徐!”
徐縉沒有說話,只是以手指蘸茶水在桌面上寫下一行字來,然后袖子拂倒了茶盞,茶水掩蓋了字跡,倪元林見此忙喊道:“給閣老重新換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