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莫庭卻沒有其他的反應。
她又做了幾次深呼吸,不知要如何處理這狀況。
吸入的空氣很冷,冷風和著常綠樹的刺激氣味撲面而來,象在打耳光一樣。
她又盤算了一下。
不明情況之下,只能抱著受傷的風險做。
如果可以她是愿意給宋莫庭和桃子汁續命,問題是現在這個位置,別說喝進去,她都沒辦法喂進去。
一直掛在樹上,宋莫庭也堅持不了多久。
她利用杠桿原理,正在向下拉他,重力幫了大忙。
當他的頭和肩滑下來的時候,她改變位置,使自己更多的在他身下。
讓他的身體更多的著陸在她的身上,免得造成二次傷害。
但是天知道宋莫庭死沉死沉的,完全攤軟,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力量,無法幫助他自己借力。
因此她必須得保護他的頭部。
她停了一刻來屏住呼吸,然后她將膝部抬起,腳后跟抵著地上麻袋,拖著他,她再一次向后拉自己。
他的重量使他向前滑動,笨重的摔下了樹枝,落在她身上,將她砸進一堆糧食堆里。
老天爺!
她現在終于可以看到他的臉,可怕的傷口大約經過了三寸左右的頭皮,斜著貫穿前額,停在右邊眉毛的地方。
她有很多的急救知識,頭皮上的傷口可以造成嚴重的失血。
他的五官都給糊住,軍大衣和褲子滲透了深色的血。
他足有一千斤重。
她喘著氣在他身下用力,將他翻過來仰躺著。
她的力氣消耗的很快,她坐了一會兒,低下頭,試圖再次屏住呼吸。
她感到腳非常冷,難受極了,她的衣服沾上了雪,凍成了塊。
也許她沒有摔死,但是這里的寒冷可能會很快將她凍死。
宋莫庭的呼吸更加沉重。
江小小再次呼喚。
“宋大哥?“
他吞咽了一下,低沉地喃喃道,
“我是在哪里?“
她很快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笑了一下。
他們仍然處境唯艱,但至少他正在恢復意識。
“拖拉機撞下來。我們兩個活了下來,但你頭部有個大傷口,我需要給你止血。“
她慢慢地跪起來,她快要凍僵。
唯一慶幸的是宋莫庭除了頭部受傷,其他身體方面沒有內傷,自己也是。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雪還在下,這樣下去,一夜就夠掩蓋所有的一切。
也足夠讓他們死在這里。
宋莫庭艱難的吶吶。
江小小湊到他的唇邊,才聽明白。
生火!
是啊!
他們需要火。
火可是個好東西。
既能取暖,還是有力的信號。
此刻她的手正凍的發紫,身上抖的跟篩糠一樣,一只腳上還沒鞋。
這個處境促使她快速決定生火。
寒冷使她想到生火,這又是一個證據,證明驚嚇,或寒冷,或這兩者的夾攻,已使她思維變慢。
裹緊大衣,寒冷之中即使是如此微薄的保暖都是令人感激的,但是她身上太濕,除非先把自己弄干,否則任何東西都不會讓她溫暖。
江小小給宋莫庭裹緊大衣,給他喂進去一瓶桃子汁,什么狗屁治療都靠后吧。
現在她能做的只有這個。
“我去找柴禾,你在這里等我。”
宋莫庭無奈的笑一笑。
“我還有地方可以去?”
難得的幽默驅散剛才的陰霾。
江小小起身,感覺頭暈目眩。
該死的腦震蕩,她忘記了。
可是現在腦震蕩和凍死比起來,她寧愿腦震蕩。
她緩慢的移動自己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