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成打頭,他是當地人,對地形比較熟悉。
中間跟著江小小,最后面的是宋莫庭。
隨著下山的坡度慢慢的變化。似乎氣溫也能感覺到沒有那么寒冷。起碼風刮在臉上,不是像剛才在山上那樣刺骨的冷。
江小小覺得自己的腿像是灌滿了鉛,每邁動一下,都像是提著千斤的石頭。
這一段漫長的路程,他們已經走了將近五六個小時。這個過程中就休息過十分鐘。
對于江小小來說,這種消耗體力的運動已經是她的極限。
她的背上,身上,額頭全冒著汗,肺里像火焰在燃燒。
覺得自己隨時可能會倒下來。
下山看著簡單,實際上根本不是想象中那樣。
穿上雪地鞋太笨拙,而下山的路又太崎嶇。
道路非常崎嶇不平,未知的危險藏在雪下面。
有時候山路的坡度太大,她必須在后面死死拽住手里的拐杖,否則就會滑下去,把她拖下山崖。
有時前方的路根本就沒路,他們得在附近到處找,找到比較不那么難走的路下山。
自制的雪地鞋走起來很笨,她每走一步都得高高抬腿,姿勢奇怪。
她累得不行。
也許是因為腳抬得不夠高,也許是因為鞋子的粗劣,她右腳的雪鞋的頭部突然踢到了雪中埋著的什么東西,她直直地向前撲去。
她設法以手撐住身體,然后右膝著地,慢慢坐了起來。
她的手和膝蓋刺痛,但右腳踝處疼的很厲害。
她在心里默默的詛咒著,扶住小腿,慢慢的轉動腳踝,看看有沒有傷到筋骨。
“你受傷了么?“
宋莫庭在她身邊單膝著地,一長條灰色的兔子皮蓋著他的口鼻,而一雙黑色的眸子里盛滿了擔憂。
“沒事,就是小小的扭傷,但我想我還能走“。
她說著活動了一下傷處,開始很痛,但過后來疼痛似乎就減輕很多。
似乎沒什么事。
她試著站起來,但右腳上的雪地鞋還牢牢的捆在腳上。
她摔倒的時候,如果雪鞋脫落了,她可能根本不會扭到腳。
現在也一樣。
“拉我起來。”
他拉住她的手,將她拉起來。
小心翼翼扶著她。
她小心地將重量移到傷腳上。
第一步很痛,第二步疼痛就減輕了些。
“看樣子很好。”
她說。
放開他的手。
“傷得不重。”
“如果走不了,我可以背你下山。”
他一邊皺著眉頭研究著她的步態,好象她是易碎的玻璃娃娃。
江小小停下腳步,被他的話雷得呆住了。
這人還是人么?
“你瘋了嗎?一個人都走不了的路,你還要背我下山,你以為自己是鐵人?“
他瞥了她一眼,眼神堅毅。
“我不僅可以一路把你背下山,我還會一路把你背回我們的家。”
江小小臉一紅。
張寶成笑吟吟的看著他們,站在遠處,可是肯定聽到他們說的每一句話。
這個男人,這是什么時候,還和自己打情罵俏。
“我自己能走,不用別人背。”
宋莫庭莞爾。
小媳婦害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