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羅又抖得更厲害了。
年輕人這會兒已經一點兒都不將這玉侖虛境當成傳說之中的仙境來看,反倒越聽初容介紹,越覺得這個地方實在邪門。
他恨不能轉身就逃,不要跟這群怪人打交道,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對于接受了現代平等、和平及人命大于天教育的年輕人來說,簡直無異于妖魔鬼怪。
可惜幾人已經走到走廊的盡頭,即將離開湖面。
相叔等人還留在船塢之上,清點貨物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清。
這會兒轉身回去恐怕不行,他既找不到路,也對于那濃霧、九泉畏懼無比,此時只能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宋青小。
卻見她也是神色鎮定,初容的一番話對她來說像是并沒有影響似的。
等等——
品羅一看到她,便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大對勁兒。
不超過十八歲,面目秀麗,雖說是不是處子之身,他與宋青小只是今日才相逢,彼此之間并不大熟悉,所以也不好貿然去問女孩子這個問題。
但她前兩項都已經符合,大概率恐怕都是符合獻祭條件的。
畢竟相叔恐怕不會做無用功的事,特意帶了一個女孩兒進入玉侖虛境。
在與初容一番交談,發現玉侖虛境中的‘仙人’并非他想像中的一般與人為仁、心懷蒼生等念頭,反倒有可能視人命如草芥,野蠻、殘忍之后,品羅對于跟玉侖虛境中的人打了幾十年交道的相叔也印象跌到了谷底。
他原本以為這老頭兒面惡心善,如今看來,恐怕是他太過想當然了些。
相叔在船上數次三番心狠手辣的威脅要將膽敢有逆他的人扔進九龍窟內,當時他以為相叔只是威脅,如今看來,這老頭兒心黑無比,說不定還真的干過滅絕良心的事。
他帶著宋青小過來,恐怕不是收了錢帶人進來開眼界,而有可能是打了惡毒的主意。
年輕人越想越覺得恐懼,臉色由青變白,再由白變金,不多會兒功夫便大汗淋漓,急得挖耳撓腮,卻礙于初容還在這里,不敢說出只言片刻,只不停的沖宋青小使眼色。
宋青小卻像是并沒有看到他的眼神,反倒看了初容一眼,說道:
“年不過十八,面容秀麗,身體純凈的處子……”她提到這幾點,每說一句,品羅便顫上一下,更是大急。
她卻并不理睬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的青年,含著笑意問了一句:
“好像我也很符合這樣的條件,莫非你們拿我當成貴客,也有要將我當成這一次沉泉的候選人?”
“啊,你……”品羅險些睜著眼睛昏了過去,他情急之下甚至嘴角噴出了口沫泡子,正要開口制止宋青話,初容卻笑了:
“當然不是。”
“不要說,咦?”品羅話音未落,便聽到初容說的話,發出驚異至極的呼聲。
“您是遠道而來的貴客,怎么能用您來沉泉呢?”初容對于宋青小的話感到十分不可思議,但他這會兒的態度不止沒有令人感到心安,反倒令品羅只覺得越看他鎮定的表情,越有一股寒意從脊椎處升起,刺激得汗毛倒立。
大股大股的冷汗從毛孔之中透了出來,將巾身的衣物浸濕,再被汗毛一頂,挪動間發出‘悉悉索’的刺耳響聲,成倍的在他感官之內放大,清晰無比。
“用于龍王祭的人選早就已經定下來了,您這一次可以安心留下來好好游玩,順便觀賞一番。”他瞇著眼睛微笑,像是有些回味無窮的樣子:
“我們這里平日實在冷清,沒什么客人不說,也沒什么娛樂,龍王祭可以說是最熱鬧的事,非常的有意思,希望您也會喜歡呢。”
“……”汗流頰背的青年瑟瑟發抖,內心深處在吶喊:我不會喜歡的!鬼才喜歡這個東西!我只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