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顧家已經沒落,成氣候的只有這一個女孩子,顧氏不退出聯盟中心,便必須要響應議會的安排。
每次輪到顧家的時候,便都只有顧春行去。
照理來說,顧家這樣的情況應該議會有酌情考慮,但顧家的人從百年之前,便以脾氣又臭又硬而聞名,淪落到如今這樣的境地,也是與其性格、脾氣不受人喜歡有關系。
到了顧春行這一代,她不止是繼承了其祖輩的天賦血脈,同時繼承的還有她祖父那樣惡劣的脾氣及不饒人的嘴,所以得罪了不少人。
議會之中看她不慣的人多的是,興許派她前來這邊,是故意想要整她的心思。
畢竟聯盟分派的任務有時會換取一些資源、積分,而駐守星空之海是議會全體決定,就算有薪水可領,那也是非常的低,根本不夠她修行。
但顧春行的脾氣卻不肯低頭,三年時間在這邊起碼呆了大半,修為倒是耽誤了,卻不肯向議會求情,申調回去。
如果她一死,正如范河溪所言,顧家的血脈恐怕便要就此斷絕,他往神情冷漠的魏夫人看了過去,只見這位樣貌美麗的女性卻一臉事不關己的神情,全然沒有出身魏氏這樣的醫療大族的醫者仁心。
“魏夫人,勞煩您幫幫忙。”
時七突然開口,令說話的范河溪愣了一愣。
那被他點名的魏夫人也像是有些意外,時七卻接著說道:
“范氏的人已經不知所蹤,知道此地發生了什么事的,只有春行。”
青年這話一說出口,魏夫人那冷漠的神色倒終于有了變化,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時七的請求,只見她手腕一翻之間,指尖突然出現夾了數根銀針。
范河溪‘嘿嘿’怪笑:“救醒也行,我倒要看看,為什么顧氏的人還在,我范家的血脈卻不知所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他說這話時,殺氣騰騰。
除了魏夫人外,其余諸人聽了他這話,都不由皺了皺眉頭,但卻并沒有出聲。
魏夫人那纖長的指尖一動,靈力涌入銀針之內,數根銀針‘嗖、嗖’飛出,化為數道殘影,分別從顧春行雙掌、胸腹處鉆了進去。
緊接著,魏夫人又從芥子空間內摸出數個綠色小瓶,指尖一彈瓶身。
瓶內涌出數滴淡綠靈液,剎時藥香四溢,令人一聞便覺得心曠神怡。
那淡綠靈液在她靈力促動之下,在半空中融為一體,‘嗖’的往顧春行的方向疾飛而去,直到在她身體上方時才停止。
只見那綠色靈液化為一股股細如絲線般的靈氣,順著先前銀針消失的方向,一點一點的進入顧春行身體。
頃刻之間,那一小團淡綠靈液便被吸收大半,而顧春行原本被雷電擊得焦麻的身軀則如枯樹逢春,外層的焦皮發出‘咔咔’的響聲。
黑焦的皮肉如煎焦的脆餅,厚如指頭,‘啪嗒’炸裂開來,露出下方血肉模糊的新生肌理。
隨著那靈液入體,先前還大限將至的顧春行,僅只片刻功夫便氣息穩定,修士的強大生命力令她在乍然得到治療的剎那,身體之中的殘余靈力便已經開始本能的運轉起來,配合著銀針、靈液極力修復自身,保住她性命。
雖說早就知道魏氏的醫術絕世無雙,但真的目睹魏家的人這樣一招奇妙無比的回春之秘術時,依舊令在場幾人都神色一凜。
就連臉色陰沉,為人并不好相處的范河溪,此時再看魏夫人時,都少了幾分厭惡之色。
魏、范兩家一個是學醫,一個是與陰尸、鬼魂打交道,雙方修行秘術南轅北轍,本來互相都看不慣的。
但修練人之人,難免有時候也會遇到生死問題,難保不會有遇到需要魏家人救命的時刻,因此范河溪在見到魏夫人的秘術,不由也收斂了幾分。
“魏氏的醫術,真令人嘆服不止。”
一個中年男人微笑著點頭,贊了一句。
那靈液已經被顧春行悉數吸收,魏夫人這才將手一招,那數條銀針又從顧春行體內飛了出來,接著化為數道光影,飛入魏夫人掌心。
她救完了人,卻并不見絲毫吃力,顯然憑她修為,暫時只保顧春行一命,并不損她多少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