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叔過獎了。”說話的是長輩,她微微露齒一笑,沖淡了她臉上冰冷之色。
說話的功夫間,躺在地面上的顧春行氣息穩定之后,那指尖微微一動,逐漸恢復了意識。
從一開始被動的吸收靈力,到后面主動調整筋脈,直到幾人半晌,她盤坐而起,身上焦脆的皮發出炸裂之時‘噼里啪啦’的響聲。
她強忍劇痛,緩緩調勻了一番靈力,暫時穩固住傷勢之后,才從自己的芥子空間內掏出了一件衣物披上后,出聲向魏夫人道謝。
“我問你,我范家的人呢?”一見顧春行睜開了眼睛,范河溪便按捺不住率先發問:
“是不是你動了什么手腳?”
他身為長輩,卻半點兒沒有長輩的氣度、涵養,此時厲聲追問之下,甚至帶上了威壓,想使顧春行有所畏懼。
“呵呵!”顧春行雖說經歷了九死一生,差點兒小命不保,好不容易這會兒蘇醒過來,卻并沒有收斂自己的脾氣。
在范河溪威壓之下,她先是冷笑了一聲:
“真是奇怪了。你范家的人是不是個個生活不能自理,外出任務還需要找個監護人?”
她說這話時,身體劇痛至極,臉部肌肉每動一下便拉扯著臉上結出的厚痂,血順著焦巖般的厚痂處往下淌,又迅速被凝結成新的血痂,看起來便份外瘮人,但卻不改其毒舌本能:
“要不早說呢,范家指縫間漏點好處出來,我給他拴手上時時牽著呢。”她又‘哦’了一聲,補了一句:“但這好處嘛,范氏的特產,死人骨頭可不行。”
“我一掌拍死你這個……”
“河溪先生……”三個男人身后的青年一見不妙,立即出聲打圓場,其余幾人也皺了皺眉,看著范河溪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與小輩置氣,竟然率先問起范家的人。
“好了!”那被魏夫人稱為十一叔的男人皺了下眉,喝斥了一句:“大事為重,有問題之后再問!”
此人身份不凡,一開口后,范河溪雖說有所不滿,仍是強行先咽下了這口氣,決定之后再找機會,將這丫頭弄死。
“我們來之前,此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十一叔。”說話的是那中年男人,顧春行眼中囂張的神情一收,變得恭敬:
“之前我跟范……”
她從當值之時發現了靈力的異樣說起,卻略過了與范氏族人的口角不提,轉而提到邊界之門的出現,大量雷系靈力涌入星空之海:
“我一見邊界之門,便沖了進去。”她說到這里,看了范河溪一眼:“當時范家的人說讓我先擋住,他去通知議會。”
范河溪聽她說到此處,強忍不快:
“你的意思,是我范氏的人做了逃兵?”
他這話一說出口,其他人都沒出聲。
顧氏的人脾氣雖臭,嘴巴也毒,但性情耿直,從不說假話。
從顧春行見到邊界之門出現便要往里強闖的情況看來,確實頗有顧氏渾不怕死的風格。
大家都沒說話,顧春行卻雙手一攤:
“這可是你說的,果然自己人了解自己人。”
“你放屁!”范河溪勃然大怒,他原本便不是什么好修養的人,這會兒更是被少女激得暴躁無比。
幾個中年男人臉色微沉,跟在他們身后的男人便皺了下眉:“世族之間聯盟多年,范先生何必總跟小輩過不去?”
他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快。
“我只是問及族中子弟,顧家的人胡言亂語,又對我范氏不敬,才在十一叔幾人面前失了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