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七對于這一點極有發言權。
他是當日與宋青小打過交道的,深知這位女士性格的堅毅,輕易不可能會被打動的。
天外天同來的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默不作聲,卻都不約而同將宋青小的名字記在了心里,決定回去之后就報告研究院,搜尋此人消息。
皇城被搗,世族死了如此多人,議會自然震怒無比。
當日下午,帝國向層層預備隊發布通捕令:緝拿S級重犯,宋青小!
罪名:叛國罪。
東郊的警衛廳里,安隊長在第一時間拿到了這么一份來自于時家的加密文檔。
當他打開文檔的剎那,這位一生之中也算見識過風浪,經歷過生死的男人,卻一下變了臉色。
他實在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接到的緝捕令里,會看到一個如此熟悉的名字。
“宋青小——”此時的安隊長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喃喃出聲。
他已經五十出頭,卻依舊單身。
隨著時代的進步,人類的壽命與以往相較早就已經有了大幅提升,他本該處于正當力量勃發的年紀,卻因為一樁遲遲未破的陳年舊案,而耗盡心力,雙鬢出現霜雪之色。
送來檔案的工作人員偷偷打量著這位在隊里威望極深的廳議長,看他緊皺著雙眉,打開檔案的剎那,像是看到了極為不可思議的事一般,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以他的資歷,當年又有在千山手下死里逃生的經歷,時到今日本該早就升遷才對。
可因他這些年一意孤行調查林護士之死,導致他在東城警衛廳的廳議長一職上一坐便是十年的時間,再沒挪過位置。
林護士的案子遲遲未破,至今成為一樁陳年舊案,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沒有半分線索的情況下,其家屬都已經放棄,面臨市政中心的層層重壓,他卻一直都在努力想要尋找到當年殺死林護士的真兇,并為此十分努力。
尸首雖說早被家屬認領并早就已經入土,但尸身上的傷口細節,卻都一一記在了安隊長的心里。
他翻閱了一番市政中心發下的秘文,辦公室里靜得落針可聞,只能聽到紙張翻動時,發出的‘沙沙’之聲。
“是不是弄錯了?”半晌之后,安隊長了沉聲問了一句。
“文件是市政中心簽署的,是得到了皇室的授意。”送資料過來的工作人員并沒有直面回答他的問話,卻說了這么一句。
安隊長一下便反應過來,要想緝捕宋青小的并不是市政中心,而是時家。
涉及到皇室,問題遠比市政中心還要復雜一些。
安隊長的雙眉皺緊,眉宇之間出現一個深刻的‘川’字。
到了皇室這層面后,他的個人力量已經不能再達到插手干擾的目的。
“議長您跟她——”送資料過來的工作人員聽到他的喃喃自語,不由好奇問了一句:“——是朋友嗎?”
這一次的緝捕令下發之后,昔日與宋青小相關的人員都會一一被隔離排查,以圖從宋青小的生平及成長軌跡,追逐到她的一些蛛絲馬跡,以分析對付她的方法,掌控她性格中的弱處,將來再加以追擊。
世族在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之后,終于開始正視宋青小這個成長極快的對手,想要將其制約在掌心里。
此時不惜手段,從層層方面想要對她進行打擊。
安隊長當年作為與她共事的同伙,也在這一次排查之列,甚至受牽連很深。
時家的手段之下,查出了當年他在被天外天的狙擊當晚,與他當值的是宋青小。
且事后他利用自己的關系,將宋青小送入了預備隊。
這種種事件,證明他與宋青小的牽連很深,并不止是關系疏遠的同事。
工作人員應該也得到了一些風聲,看著這位高大而沉默的議長時,目光中露出幾分憐憫。
安隊長自己本身也想到了這些,卻并不畏懼。
“算是吧。”面對那工作人員的問話,他坦然的點了點頭,并沒有因為此時宋青小身陷漩渦之中,有可能帶累自己而矢口否認。
“她救過我的命。”這些消息時家想必已經查出來了,再隱瞞也失去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