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為何,那火石無論怎么樣都點不燃,剛冒出點火星,便隨即湮熄。
一股濃重刺鼻的味道充盈著眾人鼻腔,令得眾人不自在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老道士一見此情,當即吩咐那老仆:
“你來將她托起。”
老仆慌慌張張的聽了他的話,放開了懷中大哭的女孩,伸手去拉女主人。
可她的身體沉得驚人,那老婦人在點火的丫頭的幫助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婦人抱進懷里。
被踹斷了肋骨的男人躺在一邊呻_吟,一面警惕而又不安的望著老道士。
女童大聲的哭,其余人大氣也不敢喘,卻又十分好奇,探長了脖子想要往這邊看。
老道士伸手去摸腰側,找了許久之后,才拿出一張符紙。
“將她嘴捏開。”
他吩咐了一聲,兩個仆人忙不迭去捏女主人的嘴。
只是她精神受到了重創,痛苦之下牙關咬得極緊,一老一小兩個仆人用了很大力氣,仍沒能將她嘴撬開。
反倒是老道士看不下去,只得伸手一捏她雙頰,那婦人應聲而張嘴。
嘴中并沒有吐出陰氣,不像是中了陰魂的道的樣子。
但老道士仍是將手一搓,那符紙迅速燃起火光,將船艙照亮。
老道士一面將符紙塞入她嘴中,一面借著這道亮光,伸手去扒她眼皮。
她眼里盡是紅血絲,眼珠亂顫個不停,遇到光亮了,瞳孔急劇收縮,并沒有吳嬸先前中邪之后的反應。
符光被她吞入腹中,符紙內的靈力蘊養了此女身體。
她發出一聲低吟,隔了半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我,我怎么了?”
她像是完全不記得先前的事了,但身體還殘留了對那種劇痛的記憶,抖個不停。
將她抱在懷中的老婆子見她一醒,這才松了口氣,哭出了聲音:
“太太您沒事就好了。”
她看了老道士一眼,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只好重復的念叨此事。
老道士也不以為然,一見人沒事之后,便又退回徒弟身側。
他剛一走,就聽那老婆子附在女人耳邊低聲的說著什么,不時還往老道士的方向看幾眼,那醒來的婦人轉頭過來,一臉警惕。
“可惜了一張符紙。”
宋青小輕嘆了一聲。
從婦人的表情看來,她明顯不會領老道士的情。
“問心無愧就行。”
老道士倒是面不改色,并不因為婦人的反應而生氣,反倒是十分沉穩的回了她一句。
那婦人見到宋青小的目光,故意就著一旁老婦人的手,連‘呸’了數聲,似是對于那老道士先前塞入她嘴中的符十分嫌棄,一面呻_吟,一面罵罵咧咧。
只是老道士統統只當沒聽到一般,隔了一陣,便如老僧入定。
宋青小正在想要不要動手將其殺死的時候,那婦人終于住了嘴。
她受了傷,精力不濟,老道士又不與她爭執,這使得她罵了一會兒也覺得無趣。
船艙內安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開始坐不住了。
人有三急。
尤其是從馬車之中隨行而來的人,一路提心吊膽到現在,連吃喝都顧不上,更別提解決內急的問題。
只不過船艙外陰風陣陣,所以眾人都一直強忍。
但憋到現在,已經有人逐漸忍不住了,那腿或曲或盤,一副坐立難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