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如此多人,自然不可能當眾解決內急問題。
而要是出去如廁,又沒有安全保證。
大家捂著肚子,目光落到了正在打坐的老道士的身上,像是欲言又止。
隔了好一會兒,有人終于忍不住了,小聲的說道:
“有沒有人想要去小解的,不如約了一起,也好讓老道長隨行……”
這話音一落,眾人紛紛響應。
大家相約著起身,往老道士這邊湊了過來,還小心的繞開了坐在他身側的宋青小,低聲的喚:
“道長……道長……”
其實他們過來的時候,以老道士的耳力,就已經聽了個分明。
此時聽到他們來喚,雖說不喜他們避宋青小如瘟疫的舉止,卻又憐憫他們害怕的心。
更何況船在江中,本身就危機重重,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睜開了眼睛,看了宋青小一眼:
“我去去就回。”
宋青小也跟著站起了身來:
“我也去!”
此時船底之下,那些陰氣開始聚集。
老道士的修為還感應不到這些陰氣的舉動,但她已經感應到了這些黑線順著船艙底部,試圖鉆破船艙之內。
只是以老道士精血秘咒而制成的銅錢劍懸掛于船艙正門之處,道家力量鎮壓著這些黑氣,令得它們一時之間并沒有貿然前進。
在血咒銅錢劍的力下,這些陰氣暫時忌憚沒動,使得船艙成為了一塊臨時的安全地。
但若是眾人一離開船艙,那么危機肯定要比船內更深。
老道士愣了一愣,便隨即點了下頭——他認為宋青小跟在他身邊自然是要比獨自呆在船艙內更安全一些。
眾人一見他答應,都十分歡喜,連許多坐在船艙中的人都趁此機會接連起身。
一時之間船身倒是晃蕩了數下,江水撞擊著船體,發出‘嘩嘩’的響聲。
倒是那先前與老道士發生口角的一家人并沒有起來,只是冷冷的望著眾人一一出去。
外頭不知何時已經起了風,吹刮著船身疾速前行。
大家一出船艙,便冷得打了個哆嗦,宋長青正盤腿坐在船的一側,他聽到了先前船艙內的動靜,自然知道這些人出來是怎么回事。
眾人相繼往船艙后頭避人的地方行去,宋青小站到了船舷的一邊,并沒有再往后行去。
不多時,宋長青抱著胳膊哆哆嗦嗦的過來:
“小師妹。”
他身強體壯,從小又是由老道士一手養大,原本打了極好基礎的身份就是在墳園之中過夜,也是陰氣難侵。
可此時他滿身熱血都像是要被凍得凝結,這個地方冷得有些詭異:
“你,你出來干什么,外面冷呢。”
江風夾著寒霧撲面而來,吹得她身上輕薄的裙角飛揚。
那裙子表面似是縈繞著一層淡淡的藍霧,翻騰之間像是閃爍的焰光。
“我這帶了厚襖子。”
宋長青打了個噴嚏,說話聲音都帶鼻音了,卻哆嗦著忙不迭的伸手去解身上的背包。
“不用了。”
宋青小搖了搖頭,側耳聽了聽,像是聽到了什么一般,笑道:
“老鼠出洞了。”
“什么意思?”宋長青吸了吸鼻子,有些傻傻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