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道:“我就好奇常四爺和常三爺怎么沒有打起來?我看常四爺那樣兒,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了,居然能忍得下這口氣,可見也只是個虛張聲勢的紙人。”
王晞也就聽一聽,她更關心自己什么時候能住進柳蔭園。特別是第二天一大早,她趴在柳蔭園的墻頭等到太陽從樹葉間射在她的臉上,隔壁的竹林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那個舞劍的人,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割了一半,跳都跳不動了。
“怎么會這樣?”她喃喃地道,抓了紅綢的手,“你不是說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在這里舞劍的嗎?今天怎么會沒有了人影?難道他遇到了什么危險?或者是生病了?搬走了?”
紅綢嚇得瑟瑟發抖,聲音都打著顫:“我,我也不知道。之前都好好的……”
青綢的臉色也跟著白得嚇人。
她和紅綢來之前就商量好了的,無論如何都要留在王晞的身邊,留在王府。
要是她們被退了回去,不要說土司了,就是她們的父兄,也不會饒了她們的。
白果不忍直視,輕輕地攬了攬青綢,上前幾步扶了王晞,溫聲笑道:“您不說要打聽舞劍的是什么人嗎?說不定那人今天只是有什么事沒來。之前我們不也沒有發現那里有人舞劍嗎?您別著急。四小姐昨天派了人來說今天想來拜訪您的。我們先回晴雪園,讓紅綢去給王喜送個信。說不定到了下午,我們就知道那人為何沒有出現在竹林了。”
王晞生平第一次生出想要抓住什么卻如手握沙礫,任你如何使勁,它想從你手中落下還是會繼續從你手中落下,茫然而無措。
一行人黯然地回了晴雪園。
常珂如期而來。
她帶了幾件自己的繡品送給王晞,并歉意十足地道:“我知道你們那邊的蜀繡非常有名,你也不缺這些。這就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王晞打起精神來應酬常珂,道:“你的事已經有了著落嗎?”
“沒有!”常珂笑道,“不過,太夫人已經發了話,說實在不行,就讓我暫時住在玉春堂。”
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解決辦法了。
人都是越走越親,常珂在太夫人面前,太夫人也會多看顧著點她的。
王晞真誠地說了聲“恭喜”。
常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是你幫我出的主意好。我從前也想,但是不敢。希望這次能討了祖母的歡心。”
給她找一門好點的親事。
王晞點頭。
或者是有了共同的經歷,常珂覺得王晞比從前都要親近,說起話來也不像從前那樣的疏離,而是帶著幾分靦腆沖著王晞甜甜地笑著道:“是我自己太害怕。因為柳蔭園隔壁就是長公主府的鹿鳴軒。二公子小時候翻墻的時候還曾經誤翻到我們家來,我總覺得柳蔭園不安全,好像隨隨便便就能被人翻進來似的。實際上二公子脾氣雖不好,卻從不欺負弱小……”
“等等,”王晞的耳朵一下子支了起來,道,“你說什么?柳蔭園隔壁是長公主府的鹿鳴軒,你是怎么知道的?二公子又是誰?”
常珂睜大了眼睛,隨即她又捂著嘴笑了起來,細聲解釋道:“你剛到我們家,難怪不知道。我們隔壁不是住著長公主嗎?鹿鳴軒是長公主的親生子陳珞的院子。他在陳家排行第二,我們都稱他為二公子。
“二公子倍受圣眷,一半時間住在宮里,一半時間住在長公主府里。他回府的時候,常常會有皇子跟著他一道過來玩。他還帶著皇子和京中的市井之徒打架,鎮國公責罰他,他就翻墻,有一次,二皇子和三皇子和他一起翻墻落到了我家的院子,鎮國公就追了過來。”
“他們這是神仙打架,我們家惹不起,就關了這處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