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晞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他去永城侯那里告狀,那就是要和我們講理了。那他抓到現行了嗎?這里是長公主的府邸嗎?敢情我在自家的院子里還不能隨便走動了?柳蔭園請了工匠在修園子,他就敢肯定是有人在窺視他?他要是覺得這樣都打擾了他的清靜,有本事別住在這里啊!再不濟,進宮去求皇上啊!讓皇上給永城侯府換個地方開府,說不定地方比這里更大,也不用挨著這等惡鄰,你們的日子更好過了呢!”
常珂被永城侯府這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限制住了,從來沒敢這么想過。
可這樣的說法……讓她熱血沸騰,像出了一口惡氣似的爽快怎么辦?
她兩眼泛著水光,一把抓住了王晞的手,道:“對,對,對。就是這個理。他要是真的敢去我大伯父那里告狀,就算大伯父偏袒他,我也要這么質問他。”
這得有多大的怨念啊!
王晞哭笑不得。
就怕陳珞像常珂說的,來個先斬后奏,給她們一箭再說。
她對驚魂不定的紅綢幾個道:“你們靠近點,別被陳珞發現了。”又問紅綢,“真的有那種方圓十里連個腳步聲都逃不過他耳朵的武林高手嗎?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不勞而獲,也不可能一蹴而就,陳珞還沒有及冠,就算是他從娘胎里就開始習武,也不可能有這樣高的身手?他會不會是通過其它的辦法發現的我們?”
話是這么說,王晞想到千里鏡前陳珞那仿佛能看見她的眼神,心里卻更傾向于陳珞的武藝非常高超。
紅綢說不好,青綢卻道:“也有些六識天生就非常厲害的,不練武都能直覺感受到危險;若是武功對了路子,他練一年,抵得上別人練個三、五年。說不定那位陳家二公子就是這樣的也不一定。”
王晞就看了常珂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指責她所言不實似的。
常珂忍不住辯解:“他的武藝真的不如陳大公子。這是鎮國公親口說的,真不是我對他有成見。“
“你也知道你對他有成見啊!”王晞幽幽地道,“我們不能聽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得用自己的眼睛看。我記得京中每年秋季皇上都會行秋狩,以他的資歷和身份地位,肯定得參加。難道他每年秋狩都不如陳瓔不成?”
秋狩的時候,永城侯府也得參加的。有些功勛子弟就是通過秋狩嶄露頭角,得到皇帝的賞識,得以仕途大展的。
所以每次秋狩過后,常珂都會聽到家中的長輩談論秋狩的結果。
此時聽了王晞的話,她不禁有些窘然,低聲道:“從前大家都說是因為陳珞是長公主的獨子,別人都不敢贏他……”
“唉!”王晞更擔心。
如果陳珞有心要射她們一箭,看來她們是在劫難逃了。
幾個人坐在那里閑聊,隔著空兒悄悄舉了千里鏡遙望一下隔壁長公主府的暢春堂。
開始還能看到那玄色的身影,后來幾次就只能看到大開的窗欞了。
常珂松了一口氣,道:“那我們是不是趕緊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