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一離開樹林,二皇子就用手肘拐了拐他,還擠眉弄眼地調侃他:“原來永城侯府的表小姐姓王,我怎么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和他剛才冷淡疏離的樣子相差甚遠。
陳珞瞥了他一眼,道:“我看你還挺閑的。大皇子如今侍駕去了西苑,你也不怎么急的樣子,還有空關心我的事。我看,明天也不用我去西苑了,你花點時間,肯定能行。”
“哎喲,這就不像兄弟了!”二皇子皺著眉,眉也是歪的,眼也是斜的,讓人越發覺得滑稽,“你不說我們永遠是兄弟,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嗎?你犯不著為了永城侯府的表小姐就和我發脾氣吧?”說到這里,他猛地一擊掌,道,“難道給薄明月說對了?王晞雖然愛慕你,可你也挺關注王小姐的?薄明月這個軟腳蝦,干什么都不行,像婦人似的說三道四卻總能無意間一語道破天機。你還記不記得良嬪和那個什么選侍的事了,父皇都要責怪良嬪了,結果被薄明月站起來一番童言童語的,不僅把良嬪給摘了出來,還讓淑妃娘娘也背了個鍋。你別說,他自幼就有這本事。這次的事,也多虧了他。不然我們誰能想得到。”
陳珞沒有吭聲。
二皇子神色一正,像變臉似的,又恢復了之前的肅然:“你到底是怎么個打算?陳玨那里,不能就這樣算了。不然她坐井觀天,還以為她能一手遮天,什么事都難不倒她。她這樣的性子,自己吃虧都是次要的,就怕連累了你。
“我們兄弟一場,你也不用和我說那些有的沒的。這種事我們兄弟不好出面,可薄明月行啊!他最喜歡干這種事了。我幫你出面,請薄明月出手,給陳玨一個教訓。
“正好,你也可以和薄明月講和了。
“你們兩個這樣,王不對王的,看得我頭都疼了。”
如果不出意外,二皇子有很大的機會做太子。
這也是為什么二皇子在幾個兄弟面前,功勛子弟甚至是朝臣面前都有些威嚴。
陳珞聞言卻有些煩躁,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道:“這件事以后再說吧!我就想知道她的事我父親知不知道?”
這就有點難了。
誰知道陳玨有沒有跟鎮國公透露過這事。
還有陳瓔,一直沒有出現。以他的性子,向來是和陳玨共進退的,他又在干什么?
想起這些二皇子心里就煩躁,他不由道:“怎么就都不能消停些!這樣鬧很有意思嗎?傳出去了很有面子嗎?”
陳珞沒有吭聲。
兩個人去了陳玨相約的后花園。
王晞卻像背后有鬼在追似的,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到了鶯囀館。
掀天的鑼鼓,鼎沸的人聲,高昂的唱腔,穿梭的仆婦,如滾滾紅塵撲面而來,都讓王晞有種重獲新生的踏實。
她幾乎要留淚。
只要長公主不當街殺人,眾目睽睽之下,她就相信自己能活下來。
說來說去,還是她自保能力太差了,如果她有青綢和紅綢那樣的身手,在長公主等人面前就算不能全身而退,最少也能自保啊!
她在心里感慨,轉身去了小閣樓。
陸玲和常珂共用一個千里鏡,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吳二小姐則閉著眼睛靠在墻上假寐,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