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吩咐高衛強明日打聽哪里有好的泥瓦匠,請了來將屋子都粉刷了一遍,各處的門窗也進行了修繕上漆,有不合意的地方,也一并改了。
辦完這些,她回府跟老夫人和朱氏、趙靖泰吃了飯,正跟他們閑聊呢,就聽丫鬟來報,說伯爺喝醉了酒,侯世子爺傅小將軍送他回來,想順便拜訪一下老夫人和夫人。
趙如熙提到傅云開的名字,想起蕭恪曾經說過的話,一時大感不妙。
上次蕭恪說傅云開會來向她提親,可隔了這么久沒見來;而且上次她在鎮南王老王妃壽宴上又得罪了侯夫人,趙元勛和朱氏也沒在她面前提傅云開,她以為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便也沒放在心上。
不曾想傅云開竟然登堂入室了。
老夫人聽了極為高興,對丫鬟吩咐道:“快請。”
她轉過頭來,笑瞇瞇地對趙如熙道,“熙姐兒不是要教你弟弟畫畫嗎?去你院子吧。”
趙靖泰這段時間經常聽父親提起傅云開,吹噓他如何如何英勇,小男孩天生崇拜強者,心里早已對這位傅大哥很是好奇。
這會兒他便央求道:“祖母,就讓我在這里呆著吧,我想見見傅大哥。爹爹說他可厲害了。我就坐在這里不說話,不會礙事的。”
“不行。今天人家第一次登門,而且指名拜訪我跟你娘,你們姐弟倆在這里不合禮數,還是先回去吧。下回,下回我叫你爹帶你去見他。乖啊,聽話。”老夫人哄著趙靖泰。
趙如熙本還想留在這里,以防來者狼子野心,家里人被人家一忽悠,就答應了親事。
聽老夫人這樣說,她也不好再留下了,只得叫趙靖泰:“走吧。”
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趙元勛和朱氏才答應她給她婚姻自主,現在考驗他們的時刻到了。要是他們一口把親事應下,她會叫他們知道什么叫“叛逆”。
趙靖泰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趙如熙出了門。
見姐弟倆出了門,老夫人迫不及待地跟朱氏道:“你說,傅小將軍這是怎么回事?真是送伯爺回來,順便拜訪咱們?”
朱氏笑瞇瞇的:“咱們可沒這么大的臉。估計不是沖著咱們來的。否則,他來給你行個禮問個安倒也罷了,給我請安算怎么一回事?莫不是想拜伯爺做干爹不成?”
老夫人拍了兒媳一下,嗔怪道:“你個促狹鬼,有你這么說自家相公的么?”
婆媳兩人哈哈笑了起來。
她倆可不像趙元勛,神經這么大條。人家都求親求到面上了,才來考慮這門親事。
自打趙元勛主動親近趙元勛,屢屢請趙元勛吃飯,老夫人和朱氏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傅云開又不是個閑在家里沒事干的人。他現在雖不在邊關,但還肩負著招募和訓練新兵之事,并不清閑,哪有空天天邀人喝酒。
而且傅云開年紀輕輕就立下無數戰功,在京城里也是一個人物,走到哪里都倍受矚目,多的是人主動邀請他喝酒,更不用說他跟二皇子、五皇子相交莫逆,親如兄弟,怎么可能天天找一個陌生的半老頭子喝酒?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傅云開此舉,定然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