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勛疑惑地看向朱氏。
朱氏則吃驚地望著趙如熙,問道:“你怎么知道?”她對丈夫和婆婆解釋道,“我沒跟她說。還沒來得及說呢,就被她拉到這里來了。”
趙元勛就看向女兒:“是不是傅云開曾找過你,跟你說過類似的話?”
“那倒沒有。”趙如熙搖頭,“是我猜的。”
她看向趙元勛,滿臉嚴肅:“爹,您知道我為何能猜到他的目的嗎?因為他的目的不純。他是想借咱家這門親事,來解他侯府的局呢。”
一聽到關系時局,不光趙元勛,連老夫人都嚴肅起來。
“這話怎么說?咱們家有什么值得別人掂記的?”趙元勛問道。
“我呀。”趙如熙這話說得神情自若,毫不臉紅。
趙家三位長輩亦不覺得趙如熙這話有什么毛病。
不說別的,就沖著傅云開親自提親,還提前百般討好趙元勛,就能看出趙如熙確實是被人掂記上了。
“那是,我女兒這么能干……”朱氏便開啟了炫女模式,準備把女兒好好地夸一夸。
可只說了這么一句,就被趙如熙打斷了:“不,娘,您說錯了。他掂記我,不是沖我本人來的,是沖著我的價值來的。他們侯府現在,可謂是危機重重。而能讓他們度過難關、解開這場危機的最好良藥,就是我這么一個人。”
三位長輩剛剛發散的思維又被聚攏了起來。
“侯府有什么危機?”趙元勛問道。
老夫人和朱氏也疑惑地看著趙如熙。
他們只看到侯府的花團錦簇。侯可是皇上扶起來的寵臣。他還不是像魏丘那樣沒什么根基,只靠一些做官的本事和拍馬屁功夫上位。傅大勇的戰功是實打實的。
“你們知道皇上為何那么寵幸魏丘和傅大勇嗎?”趙如熙問道。
三位長輩又是一愣。
從來沒人把魏丘和傅大勇兩個人放在一起相提并論,兩人本就不是一類人。
趙元勛遲疑道:“他們都出身寒門?”
“對。”趙如熙給父親一個贊賞的眼神,“他們都是沒有根基的寒門子,在朝堂上能依靠的,唯有皇上。”
趙元勛聽了,若有所思。
在跟朱氏進門時,趙如熙就擯退了丫鬟婆子,此時室內只有他們一家四人。
不過趙如熙還是放低了些音量:“皇子登上皇位,需要依靠世家的力量,所以其妻妾都是世家女。但當上皇帝后,他們就不想被世家的力量所挾持。”
她伸出手指,虛空點了點:“可你們看傅家,當初岑家想要保住岑貴妃所出的兩位皇子,愣是拉出傅云開來做了二皇子的伴讀,把侯這么一個手掌兵權的將軍綁在了他們的戰車上。雖說當時傅大勇還不是龍虎將軍,手里的兵權還沒那么重,但岑太傅眼光毒辣,他看出了侯的能力,同時也瞧準了皇上除了傅大勇,無人能用。于是把寶押在了傅家身上。現如今,傅家成了二皇子、五皇子最大的助力。”
“而皇上,即便不看重太子,也并不想讓二皇子、五皇子登上皇位,他屬意的是謹妃所出的三皇子。所以岑家的這步棋就成了對皇上的最大掣肘。皇上不管是為了太子還是三皇子,都欲將這種捆綁除之而后快。如果邊關有將士屢建奇功,他估計會馬上把侯的兵權給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