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架是可以重復使用的;炭筆、炊餅不值錢。但這些東西由她來準備,說閑話的人也少些。
肯定是有人看她賺錢太容易,得了紅眼病,因是皇上下的圣旨又不敢公開指責她,就在下面說閑話瞎嗶嗶。吳宗師兄聽了不舒服,這才讓她把繪畫班的節奏放慢些。
否則作為大理寺的官員,肯定希望這些官吏早一日學會,早一日回去發揮作用,而不是叫她放慢節奏。
她現在又領了師兄的一個大人情了。
“師兄,既然這事招人眼,那你跟張大人說,讓他往下面傳話,一個省就少來些人吧。一個省來三五個人,可以三四個省一起學,我這個班就能很快辦完了。我也省事,下面也少花些錢。你也知道我要做買賣的,少在這上面賺些錢,也算是我為大晉做的貢獻了。”趙如熙道。
原本說一個省來十幾個人,一個人即便一千五百兩銀子,一個省下來就有二三萬兩的收入了。大晉的省份還挺多。這么一算下來,她光這一項也有三、四十萬兩銀子的收入,確實是太打眼了。
一下子就拉足了別人的仇恨,她還怎么猥瑣發育,偷偷賺錢?
這樣不好。
“那倒沒必要。”吳宗道,“為了別人的閑話,咱們還不能活了?你只要把時間拉長些,顯得這筆錢賺得并不容易就成。其他的別理那么多。咱們的一幅畫,都是幾千上萬兩銀子一幅,難道你把自己獨特的畫技教給別人,收一千五百兩都收不得?”
聽吳宗這么說,趙如熙就不說話了,點頭道:“成,那我聽師兄的。”
這乖乖巧巧的模樣,讓吳宗心里很是熨帖。
其實趙如熙知道,如果沒有康時霖和三位師兄,她這筆銀子是怎么都賺不安穩的。她是承了他們大情。
她正好有事要跟他們說:“師兄,我以前跟你說過,我打算叫人去南邊采買一種叫做翡翠的玉石,準備開一家銀樓。前段時間我已派人去打探了,想來不日就有消息。你跟師父、二師兄交的束脩,我打算把它們放進去當成入股,到時候贏了利,給你們分紅。”
她見吳宗要說話,趕緊擺手:“我知道你們不缺錢,但我承你們關照良多,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總不能拒絕吧?這是不把我當一家人呢。”
說著,她用威脅的小眼神看著吳宗。
吳宗的心里暖洋洋的。
他開始對趙如熙好,不過是因為她是師父的徒弟,看在師父的面上總要照顧她一二。可相處一段時間后對趙如熙好,那就是因為趙如熙自己了。
這個小師妹很懂事,為人處事沒得說,知恩圖報。最重要的是她很有能力,遇到事情基本都自己處理了,還處理得極為漂亮。不說別的,只說上次在大理寺畫罪犯畫像,就讓吳宗在張常慎面前露了個好大的臉;因為辦這個繪畫培訓班,皇上還特意召他去過問了一次。
另外小師妹的性格也討喜,說話幽默風趣,做事干脆爽利,特別對吳宗的脾氣。
反正小師妹在吳宗眼里,真是很討人喜歡了。
要不是男女有別,他真想像師父那樣,伸出魔爪揉揉師妹可愛的小腦袋了。
“成,那師兄就不跟你客氣了。”他爽氣道。